第四章之四-了结(2 / 3)
是欢愉的,时间都是一分一秒的溜过,并不宽容谁也不严苛待谁,只盼着哪个人能够明白时间的重要,真正去把握好当下,免得白头时,徒留感慨。
若真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是自己并不强大吧。
温采隐躺在床上,他刚刚才吐出今天的第三口血,整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他甚至都感受到这个肉体的沉重。
是不是灵魂要脱离肉体前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温采隐思索着。
在几年前,还能正常耕田的自己,身材比现在壮硕,皮肤也是健康的黝黑,如今骨瘦如柴,面目蜡黄,看起来十足的病书生,别说严冬,就是这个春天恐怕也难以度过。春天后母心,天气变化无穷,像温采隐这样命在旦夕的人更是难以忍受。
如果我再更强大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温采隐又想着。他所谓的强大自然不是武学的精进,而是给予人的精神安慰感,若是他能给罗氏一个安心的依靠感,是不是现在这些都不会发生呢?
不过想再多又有何用呢?眼下已是这种状况,后悔似乎也于事无补。
在温聚弦的耳濡目染之下,温采隐也不喜欢做个喜欢后悔的人,他言而有信,也对自己的选择坚定不摇,正因如此,自他爱上罗氏开始,那就是毫无理由的偏爱。
「公子。」铃儿在外头叫唤,不见人应门,便就自己进来了。温采玉一直都知道铃儿会来找温采隐,所以前些天就有嘱咐过铃儿,在他春游的时候多来看看温采隐。「公子,铃儿来看望你了。」
事实上温采玉话中有话,奈何铃儿没听出来,可铃儿的主子倒是察觉了。
「她来了吗?」温采隐知道铃儿此次前来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他偏过头,视线在铃儿身后,彷彿那个人就站在那里。「我都这副样子了,她难道还不来?」
「这……」铃儿有些困扰,她左顾右盼,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情况。「公子什么意思?铃儿不明白。」
「也许你真是不明白,但她不会不知道。」温采隐挣扎着要起身,还伴随着剧咳。
铃儿想要去扶温采隐,谁知道本来站在自己身后有好几步距离的罗氏急忙上前,她眉眼之间带着焦急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知道状况不好就乖乖躺着。」
「这不是为了诱你出来吗?」温采隐笑着,她握着罗氏的手,也不管铃儿能不能看。
铃儿早猜到罗氏和温采隐之间必有什么瓜葛,她连忙低下头。罗氏则冷着声道:「东西放着就出去。」
不敢不听话,铃儿把手上的篮子放到桌上后,就乖巧地离开了。
「这次又是什么?」温采隐看着篮子,他知道那是催促他踏上黄泉的致命物,可他每天都像个傻子似的将那些东西吃下肚,他不点破,罗氏也不表态,如今他这身子苟延残喘,罗氏现在主动将食物呈到他面前,又是什么意思,他会不明白?「这么盼着我死?」
被握住的手传来的是温采隐的体温,罗氏知道他不笨,老早就猜到身子衰弱有一半和她天天送来的食物有关联,可他和温采玉都不曾指责过她,他们这对兄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恨我吗?」
「如果我说恨,你会放过我吗?」温采隐看着罗氏,眼里看不出情绪,这让罗氏害怕,在罗氏明显胆怯的眼神下,温采隐缓缓道:「你不会。」
罗氏眼眶含着泪,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恶毒,可就如温采隐所说的,她不能放过他。
这男人太温柔了,深驻她的内心,她要是不现在杀了他,一旦她深深陷入他的温柔乡,她就再也无法当个果断有主见的女人。
温采隐注定会是她的弱点,她必须在有心人察觉之前先除去这个污点。没有人可以威胁她,也没有人可以对她构成胁迫……除了她自己。一旦温采隐死了,她就真的无牵无掛。罗氏很想跟温采隐解释自己的作法,想让他明白,她有多想杀他,就有多爱他,可是这种爱扭曲的很,她要怎么说出口?温采隐又如何能够体谅?
在心里想了千言万语,罗氏仍旧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她想得到温采隐的谅解,却又觉得自己过于恶毒,别说他人,就是自己都觉得阴险,那她又拿什么去请求原谅?
就在罗氏还在思索着怎么跟温采隐解释她为什么要害他时,温采隐却看着她,笑问道:「我就问一句,我死后,你会开心吗?」
罗氏想要点头,想要藉此证明自己的决心,想要告诉自己,她不会后悔此刻作的决定,可她泪水就那样落下,且落的厉害,简直说明了一切。
女人就像是水做的,永远有哭不完的一天,但在温采隐心中,罗氏虽是女人,对于泪水却十分吝嗇,他只在当年罗氏受重伤时,看过她因为疼痛难耐而半夜哭泣的样子,如今这人,这个他所爱的人,明显想要掩饰什么,泪水却道尽一切的模样,着实使他心疼。
温采隐鼻酸起来,可他应是撑着微笑,苦涩道:「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你要我死,却是出之于爱,他又有什么立场拒绝?毕竟,先爱上对方的明明就是他,这不能怪罗氏。「东西拿来吧。」
罗氏摇晃着身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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