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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上来坐坐,喝杯茶?消消气?」天祈好心地问,但却只换来一声很不屑的:「不必了。」
她冷声道:「我晚上还有兼差,没时间,只是单纯来骂你的。」
不过,由于脸蛋哭花了,锐气减了不少。但幸好是防水妆,不至于会哭的像鬼一样。
「这样啊。」他笑笑,但若只光听声音,却隐隐能感受到一丝落寞。
之后两人又继续说了几句话,但一看见了大厅的时鐘,依玲就提起银亮的包包,准备匆匆离开了。临走前,不忘说一句之后再约,帐还没算完呢,才瀟洒地转身离开。
目送她忿忿然离开的窈窕的背影,天祈摸了摸自己仍旧热辣辣的脸,笑道:「虽然在网路上看就很漂亮,但本人更漂亮。」
一旁,彦丞则是忍不住冷冷地调侃:「而我是何其有幸,能亲眼目睹宅男们的梦中情人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搭电梯上楼后,彦丞并没有留太久,因为还有论文要赶,今天是特地抽空接机,所以陪天祈吃完那些几千块的小吃后,小聊一下就离开了。
待终于只剩一个人了以后,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环视四周熟稔的家具摆饰,男生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落地窗外是深沉的夜,无点点繁星,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回想着今天,飞机降落机场前俯瞰的风景,那是十年前离开台湾时所见的最后一眼。
踏上这块土地,周围都是与自己相似的亚洲面孔,不习惯感与怀念感互相拉扯,就连悵然感也与兴奋感在角力,找不到平衡点。
看见多年未见的朋友,从他们的大人样貌去回忆年少时的青涩,感受时间带来的改变,却还是感觉有甚么成为了隔阂。
明明是同一片天空,但映入眼底的蓝却有那么一些差别,分不清是特别蓝,还是特别少云,只觉得真的有那么一点不同。
佇立许久,也回忆许久,浓烈的怀念与惆悵一层一层地在心底沉淀了下来,积满了胸口。
男生深深吐了一口气,凝望着再熟悉不过的家,不自觉地笑了,向无人的客厅低声道: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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