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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见他笑了,她疑惑。

「就算你是五十岁的中年女士,我也会陪你一起找到那个人。」他说,「过去半年多来我旅行过很多国家,遇过很多有趣的人,但却从没遇过这么有趣的事!我不想错过。」

「假如我们真的就在此道别,我接下来的旅行一定不时都会想你到底找到他了没有?结果如何?然后开始后悔为甚么我没有陪你一起找。」

看他此时如此坚持地笑着,语娟不禁沉默,于是他继续说:「我保证我不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偷走你的行李或伤害你,也不会对你任何非分之想,就只是单纯知道那个人在知道婆婆的心意会有什么反应?我觉得那一定很感动。」

「拜託!」

戴维森央求,看在语娟眼里就像一个拜託父母能同意他出去玩的小男孩,让她不禁心软。

何况一个人总是比较辛苦寂寞,买票和搭车往往也要花费不少心力,若有个人能帮忙那多少会比较安心。

想到这,她答应了。

并相约后天晚上在巴黎火车站见面,再一起去那不勒斯。

火车平缓地行驶在深夜的平原,车厢规律的震动伴随「咖噠咖噠」的声音,让清冷的车厢更显安静。

其实她也不确定外头是不是平原?因为窗外一片漆黑,甚么也看不清。

那天回到公寓,她便立刻拿出行李箱里的笔电。

从法国巴黎来到义大利那不勒斯,其中的转折不仅仅只是跨过国界来到风情与文化不同的地方那么表面。

在到巴黎前她花了很了时间做行前准备,直到一切都稳妥才提起行李。

虽然她早就想过会来义大利,也蒐集过这方面的行前准备资料,且戴维森会负责订火车票,她就只需要查到达那不勒斯的交通方式,但,订房才是一大问题。

她无法像戴维森那么随兴,到了目的地后才开始找旅馆,或是就算找不到晚上睡车站也行。身为女生最重要的就是人身安全,何况那不勒斯的黑手党很有名,治安也没有很好,外加下礼拜又遇上那不勒斯的节庆活动「復活节」,每年都吸引不少观光客前来,能订到旅馆已经是万幸了。

此刻,戴维森和她隔着一条走道,坐在另一排,早早就睡着了。

然而她却始终无法睡得安稳,每半个小时就会醒来一次,然后出神地望着窗外,所以最后乾脆直接拿起整理好的义大利句子复习。

她大学主要选修的是法文,对义大利文仅熟知一二,不太会讲。就算是法文,也都是旅行前把就可能会用到的法语整理为一份讲义随身携带。

也许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已经完成婆婆拜託的事了,将婆婆的心意转达给那个人了。

虽然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接下来呢?

放下了工作和爱情,离开了土生土长二十五年的家乡,鼓起勇气来到异地,就只待一个多礼拜就回去了吗?

可是她又要以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继续旅行呢?

漆黑的浓度渐淡,远方地平线的那道光,让熟睡的天空在光芒中逐渐甦醒。

朝阳洒落平原,相似却不相同。

高楼大厦堆叠出暗部的阴影,城市再度变得喧嚣繁忙,日復一日。

但图画里没有声音,比现实更乾净纯粹。

将间时间轴上的某一刻化作永恆。

至少,在顏料随时光褪色前,它永远会是这个模样。

那么你所留下的这张画,背后所代表的含意是什么?

每天回家看着客厅电视机上的这张画,揣测你寧可要画完才要离开的原因,却始终想不明白。

门铃声在此时寂静的空间,刺耳地响起。

天祈疑惑,起身走向门口,心里只有两个猜测,但其中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欧洲,所以就只剩一个人有他家的电梯卡。

「嗨!」昕乔站在门口,微笑。

他很是讶异,自从上次那件事,两人已经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联络了,在公司偶然遇到也是形同陌路。他往往还在想如何开口,她便已经走掉了。

「我、我以为……」他不知该说甚么,他以为昕乔再也不会理他了。

「不请我进去?」

「请进!请进!」他退开,随之问:「你要喝点甚么吗?我去冰箱拿,我家有咖啡、啤酒、果汁……」

「不用了,我不会待很久,只是有些是想当面跟你说。」她打断,但一触见男生脸上的失望表情,她转而说:「咖啡好了。」

「好!」

看到男生立刻迈步走往厨房,她又补了一句:「不用特地泡了,罐装的冰咖啡就好了!」

听见他回应,她在沙发上找个位子坐下。不久,一杯罐装便落在她了眼前。

「谢了。」她接过,拉开拉环后立即喝了一口,冰凉苦涩的液体滋润着喉咙。她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喝超商卖的冰咖啡了。

「我明天就会回去了。」她淡道,再度喝了一口咖啡,但这句话却让才刚喝下第一口的天祈,差点没呛到,转头吃惊问:「回去哪?」

「我还能回去哪?」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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