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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真的很谢谢您的照顾,我玩得很开心。」望着门口的教授,语娟感谢地笑了。
将信件翻完毕后,他们又打扰了打了几天,也参观了当地不少的一些知名景点。直到住满一个礼拜,她和戴维森才依依不捨收拾行李。
临走前晚,两人不约而同都塞了些钱给教授和师母,当作这几天的住宿和伙食费。
早晨的阳光驱散了淡薄的晨雾,耀眼了玫瑰花瓣上的露珠。
淡淡的花香芬芳扑鼻,园中的花儿在金黄阳光里越发明媚娇嫩,洋溢着五月初暖和的气息。
这一次离开,两人都选择了太阳如初的早晨。
「希望这趟旅行你有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教授和蔼地笑道。
「有的。」她立时答,「只是……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
「什么问题?」教授笑问。
「我在来到这里前,婆婆曾经跟我说过,我身上有她曾经拥有的东西,所以一定能找到文森特先生,但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闻言,教授也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你长得跟莉安女士年轻时很像?」旁边的戴维森猜测。
语娟很快摇了摇头。
「婆婆有给我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我觉得我们并不像。」她再度看向教授,「所以我想说,教授您既然认识年轻时的婆婆,应该能知道答案?」
「也许……」他抚着下巴,沉思道:「你的声音。」
语娟不禁感到困惑。
「你说过文森特在听到你唱歌后,就想起了莉安对吧?还把你误认为莉安,可是当你再度开口想解释,他却不再理你了。」
「你当时是说义大利语吧?」
思考了一会,语娟点了点头。因为想说当时的文森特先生只听得懂义大利语。
「莉安她不会义大利语,只会说英语。」教授笑道,「起初接到你的电话,听到你来自台湾,要找文森特先生,若不是说法语,我一时可能也会以为你就是莉安。」
「你们的声音都很轻柔温暖,非常像。」
「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都不会忘记吗?」这次发问的戴维森,他一脸狐疑,「都已经过了五十年了耶,我觉得能记住长相就很不容易了!」
「我倒觉得,长相是最容易忘记的,语言反而能够记住一辈子。」
「你们觉得『忘记』的定义是甚么?」教授看了看两人问。
「『忘记』是想不起来。」戴维森扬起一抹微笑,率先回答,「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过去发生的一些事。」
「很好。」教授点头笑道,然后看向始终沉默的语娟。
面对教授和戴维森等待的目光,语娟垂下视线低声说:「失去……」
「我觉得忘记是一种失去。」
「干嘛这么悲观?说得好像只要忘记了,就再也想起来了!」
听着戴维森的调侃,语娟只是自逕往下说:「因为人脑的容量是有限的,如果不选择遗忘一些事,是无法记得更多更重要的事。」
「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教授依旧只有点头笑了笑,就像对戴维森那样,并没有不认同她的答案。
可是究竟谁的答案深得教授的心,接下来的话语则一听了然。
「当我一接到语娟你的电话,我就想起了莉安,想起了她当年动人沉醉的歌声。也许我是忘记了,但再度听见时,我就想起来了。」
「再怎么说,正是那样的歌声深深吸引了文森特,还有我。」他感叹,话语彷彿犹言在耳,不曾忘过。
眼底充满对过去的眷恋。
这一刻,在贝雷帽底下满布细纹的那双眼睛,彷彿折射出了比谁都明亮和沉静的光芒。
而在那样温暖的光芒里,则是清楚倒映着一位样貌清秀的女孩儿。
女孩的嘴角漾起淡淡的笑顏,微笑温暖而沉静。
一如回忆里的模样。
到达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大厅中央,两人都不自觉驻足,环视车站内形形色色的旅人。
「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侧过头,语娟微笑说。
「你接下来要去坎城?」
「对。」
看见女生上扬的嘴角,戴维森也不自觉扬起笑容,差一点都忘了,她前天犹豫不决的懊恼神情。
「你做了一个很棒的决定。」
闻言,她回以一个微笑。虽然婆婆拜託她的事,算是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她仍很犹豫就真的这样就回台湾了吗?
也许,错过了这次,她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来欧洲了。
她还有很多想参观的景点,想欣赏的艺术品和画作,明明这些是一般人想求都求不到的机会,她就这么轻易的捨弃了吗?
但最后让她下定决心的,还是从庄律师得到的保证,还是会照以前一样照顾她的家人,只是她依旧必须每隔几天就要寄一张明信片给婆婆。
「这个给你。」戴维森从提袋里拿出一个纸提袋,「原本打算在义大利时就给你的。」
「我没想到你会准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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