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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请问你是?」她一身西装西裙,看起来是个专业人士。
「我只是路过……」他摸头傻笑,「抱歉,我走错地方了。」
那位女士并没有因此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反而更仔细地看着他的笑脸好一会。
天祈随即越过她的旁边,打算快步离开。
没想到那名女士忽然转身叫住了他,让他不禁疑惑地转过头看她。
她扬起一抹制式化的笑容,「先生,请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大名吗?」
「……胡天祈。」他迟疑答,不懂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闻言,那名女士再度笑了起来。只是这次她的笑容显得真诚多了,是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不必逃走。」她微笑说:「夫人等你很久了。」
走过一个又一个架子,语娟的目光静静流连于那些精巧的木雕製品,以及墙上的掛鐘。
虽然很想买一个来表示感谢,但一看见上面的标价,她就打消了念头。
「请问,招牌上的那几个中文字代表甚么意思?」逛完整间店后,语娟又回到老爷爷面前。
只见老爷爷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是台湾人,怎么连繁体字都看不懂?」
话是没错,可是……
「我想问为什么会刻上那几个字,跟这家店有甚么关联吗?」
老爷爷长叹了一口气道:「有空我要把招牌换掉,怎么每个看得懂中文的人都会问这个问题?」
虽然模样不耐烦,但老爷爷还是为她讲解了。
「你认为时间为什么会存在?」
「……记忆?」她索性答。
看来老爷爷已经问别人这个问题不下数次,早就料到她的回答,忽然笑了起来,「时间呢,不过是存在人们记忆里的东西,实际上根本不存在。」
「如果人们缺少了记忆,就等于没有时间,鐘錶也只不过是精密的机械,不具任何计时功用。」语毕,他再度问:「这样你听懂了吗?」
「……不懂。」她实话实说,还摇了摇头,「这彼此之间的关联性薄弱了点,我还是不懂为甚么要刻上记忆修復师,请问可以再说得详细点吗?」
老爷爷的脸顿时又变得臭了,他放下一边的报纸,「老实告诉你好了,这些字是我老婆刻的,她看不懂中文,又查到错的中文字,不然本来她是要刻鐘錶这个词的,但我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所以编了这个很有深意的原因。」
「喔。」语娟恍然大悟,虽然另一方面她也想吐槽那两字也差太多了点,但依老爷爷脾气,还是少言为妙。
可是,她却反而问了一个更讽刺的问题:「可是,记忆可以修復吗?」
老爷爷没有回答,仍旧摆着一张臭脸,让她不得不假装正经,以免被他认为是嘲笑这家店的招牌,「如果记忆消失了,还可以修復吗?」
报纸的沙沙声成为此刻唯一的声响,老爷爷的视线再度放回报导上,声音低沉乾扁:「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如果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可能是那意外老沉的回答,让她忍不住反问,好像这个问题一直鬱积在心头,等待有一天找到解答。
「你所谓的一辈子是多长?」
「永远。」她定定说,自觉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重漫长,足以说服人心。
但老爷爷又只是往下翻了一页报纸,「不会的,一定想得起来。」
随兴的语气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不认同。」她摇了摇头,「如果连脑袋里那块存放记忆的地方都被撞坏了,还能想起来吗?」
「如果连医生都说可能再也想不起来了,还有可能想起来吗?」
「我什么时候说记忆存放的地方是脑袋了?」他不耐烦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顿时哑然。
老爷爷用力指了指她两下,意有所指说:「是这里、这里!」
抚上自己的胸口,不确定老爷爷指得地方是不是这里,语娟迟疑问:「……心?」
立时就得到老爷爷的一记白眼。
看来答错了。
老爷爷再度指了指她的胸口,语气恬淡而深沉:「是灵魂。」
他收回手,「记忆是永恆的。」
良久,语娟都只是定在原地,沉默不语。久到,连老爷爷再度抬头看她,她都没有发现。
她陷在那句话里,陷在自己的世界,陷在过去里,心如绞痛。
布满尘埃的记忆在句句对话里,一层一层剥掉缠绕的链锁。
昏黄而温暖的光线里,男孩的笑靨无比灿烂天真,纯粹得看不见一丝杂质。
那一剎,她犹如跌进不见天日的幽谷,伸手不见五指。
『语娟!你是尹语娟。』
『你叫尹语娟,我说得对不对?』
男孩欣喜高兴的声音宛如一记响雷,让年少的她当下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再一次感受到彻骨的绝望。
从那时起,她开始许愿,如果可以让某件事物成为永恆,她愿意用自己世界里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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