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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透过从天窗斜射的阳光,的确可以看见深褐色枯乾的皮肤像树皮或苔蘚般,从下顎和耳根蔓延到细长的颈项。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没关係,」她摇摇手。
「抱歉。」一个沙哑的男声从楼上传来。
王万里和我抬起头,『罐子』站在二楼走道,一个中等身高,体格微胖的初老男子身旁,男子穿着毛质的格子衬衫,海蓝色的吊带扣在烫出缝线的灰色西装长裤上,透出羊皮纸浅黄色泽的脸庞,呈现略微拉长的方形轮廓,刻意修短的灰白捲发像羊毛般覆满头顶,褐色胶框眼镜后的眼睛瞇成了一条线。
从眼角的馀光,我发现楼下全部的志工和游民都停下了手和嘴,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抱歉,」初老男子低下头,俯视我们两人,「我是保罗基尔丁,收容所的负责人,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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