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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字打脑中的迷雾中蹦了出来,就像开奖机那样,「罐子?」
「罐子?那是谁?」尤金走了过来。
「收容所的杂役。」我将基尔丁告诉我们,关于罐子的事讲了一遍。
「在越南被三个师团围攻?部队唯一的生还者?」尤金回头朝自己的办公室大步走去,「你们等我一下。」
办公室传来好一阵柜子抽屉拉开关上、纸张跟文件散落在地上的声音后,尤金走出办公室朝我们走来,右手指尖拎着一张纸。
他将那张纸放在桌上,指着里面:「是不是他?」
黑白相片里有两排男人穿着军队里的作业服,坐在一片已经褪去线条,只能勉强看出是草地的背景中。
尤金指着的那个人比其他人都高,快要撑破公发作业服的壮硕身材,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虽然因为微笑稍稍瞇上,但还能看出的深黑眼瞳。
「是他没错。」王万里说。
「老总,这张照片打哪来的?」我望向尤金。
「我跟美军撤出溪生阵地时,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其他资料都留在那里了。」尤金吞了口唾沫,我甚至能听到吞口水的声音,「他是我在越南跑的最后一个新闻主角,这是他当年在海军陆战队入伍的照片,他的名字叫-」
「道格拉斯纽比。」王万里说:「伊本法赫鲁要我们留意这个名字。」
「正确的说法是道格拉斯纽比中士。」尤金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乾。
「老总,你还好吧?」我望向我的上司,「你的样子活像看到鬼一样。」
「在越南比起遇到这傢伙,搞不好活见鬼还比较好一点,」尤金一屁股坐在我的办公椅上,下面的支架『吱呀』呻吟了一声,「那个基尔丁并没有告诉你们故事真正血腥的部份,亚克老弟啊,如果不忙的话,要听老头子话当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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