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独上高楼] : 第七章[鸣鼓南疆](2 / 2)
,准备接战。
秦军五百艘大船分为前锋、中军、后卫三队,在水面上迤邐百里,前锋都已经进抵彭村(註三)了,而后卫才刚刚通过二水村。司马错心想应该就快要接触蛮兵了吧?他推测蛮兵很可能会在鬱水(註四)河口佈阵迎战。
司马错猜对了一半,蛮兵果真出现了,不过不是出现在前锋的前头,而是出现在后卫的后头。几百艘大大小小的船隻从洋水蜂拥而出,这是賨族的舰队。他们驶入涪水,排好阵势,抄断了秦国大军的后路。
賨族的舰队当头前几排是六十隻战舟,后头紧跟着十五艘大船,五艘一排,排为三排,再后头则是密密麻麻的两百多隻战舟。那三排大船的中央那艘,高悬着一面巨大的红旗,看来就是统帅的旗舰了。这旗舰船头站着一名女子,白袍跣足,披发仗剑,正是賨族联军总司令,大巫头寡妇清。
那秦军后卫的领军副将,见蛮子船小兵少,不劳主力出动自己便可收拾。于是令全队掉头,落帆过风,顺着水流向蛮兵衝去。
这时陈清高举桃木剑,口中嘰哩咕嚕地唸唸有词,然后木剑向秦军一指,剑尖就冒出了一蓬黑烟。于是神奇的事出现了,只见随着她的剑尖所指,秦军的船隻一艘接一艘地拦腰折断,沉入江底,船上的军士船伕俱皆落水。
由于军士们披甲掛剑,重量过重,落水后就直沉水下,惨遭溺毙。而那些船伕们一则身上轻,再则他们大多会游泳,落水后就载浮载沉漂向賨族舰队,被賨族战士捞起,倖而不死。
陈清这么大的法力,靠的不是她特製的空心桃木剑,而是靠她的儿子:那位能以皮肤呼吸,不必浮出水面换气,在水里游的比鱼还快,手里又有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的姬宇。
姬宇在水里对准秦国各船龙骨的中央,用宇儿剑一一切断。龙骨是整艘船承重的基础,龙骨一断,船体结构立时崩塌,船身就折断沉没。姬宇就这样一艘船接着一艘船的搞,不一会儿秦军后卫一百艘大船就尽数葬身江底。
司马错在中军得报,说蛮子巫女施法,将后卫全队都弄沉了。他虽然不信有什么法术,但后卫遭到全歼却也假不了。震惊之馀,就传令前锋变后卫,全军掉头,前去迎战蛮兵。
秦军往下游折返,賨军向上游推进,两军在龙溪(註五)河口碰上了。这回虽然司马大将军亲自指挥作战,但是在賨族大巫头的法术之下,秦军仍然不堪一击,没多久就损失逾半。
司马错亲眼目睹了法术的厉害,不由他不信。这仗输得糊哩糊涂,莫名其妙地一败涂地,不知还能怎么打下去。他见蛮军中掛有风帆的大船不过十来艘,其馀都是靠划桨前进的小型战舟,便心生一计,命全军再度张起风帆,转向上游撤退。
司马错想引诱蛮兵追击,因为掛风帆的大船跑得快,而划桨的战舟跑得慢,让他们追一阵子,那巫女所乘的大船就会与战舟拉开距离,失去了战舟的掩护。到时我军突然回身,落帆顺流快衝,一拥而上。那巫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最多也只能弄沉个七、八艘我舰,而我方其馀各舰便可靠上巫女座船,登船战斗,斩杀巫女。蛮兵失了巫女的法术,便不是我军的对手,如此就能转败为胜了。
(註一)巫郡约当今重庆市巫山县及湖北省清江中、上游一带。
(註二)夷陵约当今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
(註三)彭村约当今重庆市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汉葭街道。
(註四)鬱水即今之乌江支流鬱江。
(註五)龙溪即今乌江的一条小支流龙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