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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最后的火地岛人-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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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鸽迅速的飞起,彷彿是块状的岛屿朝远方稳定的移动着,而其馀落单又迟钝、笨头笨脑的鸽子显然来不及返回接受群体的庇荫,因而乱飞一通一时之间窗户撞击之声不绝,一阵子弹声响过后,落下了新鲜的鸽群尸体。

终于结束了,阿道斯松开了手,每隔一段时间就是如此,对英伦而言,鸽子与麻雀、夜晚的灯蛾都是常见的存在,儘管以枪枝驱赶,但不过几日,庭院中晒的床单又会遭到湿润粪便的毒手,这样日復一日的规律日常,何时才会从生活中彻底消失呢?算了,还是先喝杯茶吧!转身正要去厨房烧水之际,他却惊讶的站立在原地。

只见客厅中装有祖父信件的相框,不知何时坠落在地面上,相框与玻璃都碎裂开来,阿道斯赶紧上前查看,毕竟这是自祖父时代留下的珍贵信件,家族视为传家之宝的汤玛斯赫胥黎所书,要是真有什么损伤,自己可是难以弥补的。

先小心翼翼将玻璃碎片捡起,应当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係,记得这相框本来便是一件骨董,而最近因为湿气浓度的增加,加以外头的震盪,竟然让相框直接掉落,他先将断裂的木块移开,彷彿观察一件年代久远的昆虫标本,谨慎的碰触脆弱泛黄纸张的边缘时,他突然惊讶的发现,信纸之后出现一层细小的缝隙。

原来信的背后还黏着一张纸,背面之处,尚有一张更薄脆、淡黄色的信纸,这种只似乎是半透明的油纸,仅0001毫米,防水防油,且耐潮耐时光。

他自抽屉取来镊子,细心的将纸张给夹起,便发现两张纸之间应当是上了乾性黏剂,若不是因为年代久远略为脱落,恐怕不会注意到,后方其实还暗藏了一张纸。

当他拿起的一刻,只见上头的针笔,细腻的勾画出一帧详尽的地形图。

站立在泰晤士河畔,海面上晚风阵阵吹来,还夹杂的些许刺鼻的汽油味,暮色熹微间,海岸处几名警员的背影轮廓有些漫漶,走近一看,水道处却见有一名灰影移动着。

阿道斯跳下水,海水的温度比想像中的要冷澈许多,所幸此刻正是退潮时分,水仅至脚踝处,上前走去,只见郇和站立在水道边缘,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头对他做了一个招手的手势。

不知是否是暮色的关係,郇和露出的那隻眼睛看起来更为晦暗了,像极了沾满煤灰的忧伤雕塑,但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底下依旧带着一只单边眼镜,就像是要坚守绅士的礼仪。

「死者被发现时头部朝向大海,双脚面对伦敦城内,左手肘微弯,左手臂举过头顶,猜测是要躲避攻击,头部处有一处明显锐器敲打的伤痕,但并非致命伤,死者胸肺有淤泥与积水的痕跡,应当是遭受攻击后逃走不慎跌入水沟,可能是因为昏迷也有可能吸入水造成呼吸阻塞而死亡。」

「具体死亡的时间呢?」

「根据尸体的僵硬度来看,应当是昨晚半夜时分,晚上巡逻过的夜警在大笨鐘敲响十一点时并未见到任何异状。」

「死者是来自什么地方的土着呢?」从照片中他清楚地可以看清那人的肤色,橄欖色的肌肤、高耸的眉骨与颧骨,这都是马来人种的特徵,虽然初见面时死者在脸上和皮肤涂上了白粉,来掩盖自己的肤色,但在海水的浸泡下全都消散了。

「福尔摩沙岛上的排湾族。」

这和之前的连续杀人案是同一个兇手吗?但从细节来看显然不是,如果说连续杀人案的兇手有一种艺术家的品味、科学人的冷酷与无情,音乐家的技巧,所有的细节都如同精准的演奏般每个节拍都准确且毫无失误,但这场杀人却显得荒腔走板,感觉像是业馀人士的粗劣手脚。

「对了,我已经找到了达尔文笔记存放了地点了。」阿道斯自口袋中掏出那张薄纸,那是他今早在坠落的相框后方找到的,为什么要藏在哪里呢?应当是达尔文希望祖父能代为保管一些笔记内容吧!为了避免太过争议的思想造成文明的纷争。

「那真是太好了,事不宜迟,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寻找笔记。」此刻一阵冷风吹来,半身浸在水底的两人不禁感觉一阵寒意,郇和道:「我这里有酒,你喝一些吧!可以驱寒。」喝了一口后递给阿道斯道。

阿道斯喝了一口,这酒带有一股浓烈的香气,带点热辣辣的割喉,令他想起了尸体上无数眼蝶的凝视,彷彿要看穿人的心脏。

「在我来自的东方岛国里,那里的人认为酒是祖灵的恩赐,而只要一起喝酒的人,就是心灵相通的朋友。」郇和突然伸出手道。

数公尺处的街灯上,破裂的玻璃灯罩上,一隻月色白蛾义无反顾地衝向那迸发着炽热白光的光源,只因受限于本能的趋光性,随着躯体碰触到电流一阵轻微的电极烧焦后落下死去。

但虽如此,阿道斯却觉得这隻蛾并未完全死去,某部分,蛾鬼魂似的气息仍然缠绕在灯柱之间,挥之不去,霏霏的细雨不断落下,每一滴坠落粉碎的雨滴都像极了死去的蛾落在他身上的吻,细碎且绵密。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了霓娜,那个恍若日行性的蛾一般散发着费洛蒙的女人,她的眼睫毛就像蛾触角一般的弯曲且浓密,每一根灯柱下都聚集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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