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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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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多了个可爱的小姑娘,午饭华阳吃得津津有味,饭后再叫朝云把她早就准备好的一条绢帕拿出来,送给婉宜。

帕子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一隻彩蝶飞过来,将落未落。

这是宫里的绣娘所绣,行针精巧,有俞秀在旁边指点,婉宜跟着学能受益匪浅。

“好漂亮的帕子,谢谢四婶!”

婉宜太喜欢这份礼物了,双手珍惜地托着帕子,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喜悦。

华阳笑着摸摸她的头:“回去吧,早点休息。”

婉宜撒娇地抱了她一下,这才行礼退下。

观鹤堂。

陈伯宗、俞秀夫妻俩都在等女儿,得知公主送了女儿一方精致的帕子,俞秀松了口气。

陈伯宗没看那帕子,随口问:“你四叔与公主相处如何?”

他想知道四弟有没有收敛一些那些不雅的毛病。

提到四叔,婉宜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模样:“我都没看见四叔,四婶说他还在睡懒觉。”

“噗”的一声,陈伯宗差点吐了刚刚咽下去的茶。

俞秀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孩子们都不敢睡那么久的懒觉,四弟怎么就……

“成何体统!”陈伯宗放下茶碗,难掩怒气。

俞秀娘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走开了。

陈伯宗决定管教一下越来越胡闹的弟弟。

下午,他派丫鬟去四宜堂请四弟过来。

小丫鬟跑了一趟,回来时神色复杂:“公主说,昨晚四宜堂有老鼠,四爷抓了一晚的老鼠,现在还睡着,您若有事,等他醒了再来见您。”

陈伯宗:……

黄昏时分,眼看着院子里最后一抹夕阳都要消失了,朝云终于听到西耳房那边响起一声短促的口哨。

她拍拍胸口,高兴地对堂屋里坐着看书的公主道:“回来了,驸马终于回来了!”

华阳微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这么晚,她也有点担心陈敬宗是不是在山里出了什么意外,譬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亦或是不小心跌落山崖之类的。

她就这一个驸马,虽然毛病一堆,可有总比没了强。

华阳喜欢做京城最尊贵的公主,而不是最尊贵的“寡妇”。

伴随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遮得堂屋里都暗了几分。

华阳抬头,目光扫过陈敬宗那张看似英俊正经的脸,迅速落在了他手里。

这次他没带猎物回来,左手提着三个油纸包,右手拎着……一坛酒!

华阳眉头一簇,她差点忘了,上辈子陈敬宗几乎顿顿都要喝两口!

“哪里来的酒?”她压低声音问。

朝云见主子要生气,忙低头退下。

陈敬宗不以为意,跨进来,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他再坐下,一边拎起茶壶倒茶一边解释道:“上午打了两隻兔子,特意翻过山头去十几里地外的另一个镇子换了酒。”

他说的轻松,然而又是翻山又是徒步来回二十多里地,就为了一坛子酒!

华阳厌恶酒气,连带着也不喜欢陈敬宗为了买酒花这么多心思。

“肉都吃了,喝点酒又怎么了?”

陈敬宗打量着她的脸色,无法理解她这脾气。

“我不喜欢你喝酒。”她直言道。

陈敬宗神色一正,回忆片刻,道:“你让我睡床的条件可不包括禁酒,你要是嫌味道大,我保证会仔细刷牙。”

华阳沉默。

她厌酒的另一个原因,是宫里的父皇。

父皇召见大臣时俨然一副明君做派,私底下却喜欢饮酒纵乐。九岁那年,华阳无意间撞到父皇酒后强迫一个宫女,父皇通红的脸庞、言语的粗俗、举止的猥亵,一度都是华阳的噩梦,导致她从那年开始抗拒见到父皇,见到了也难以压抑心底的恶心。

陈敬宗只是小酌,可华阳很担心哪天他会不会喝多了,会不会也像父皇强迫宫女那样强迫她。

记忆中,有一次她与陈敬宗去舅舅家里赴宴,那天陈敬宗就喝多了,华阳沐浴出来,发现他坐在床边,通身酒气,黑眸沉沉地盯着她。

华阳表面镇定,冷冰冰地叫他去前院睡,实则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抖。

公主又如何,与陈敬宗单独相处时,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连陈敬宗一隻手都掰不过。

幸好,那晚陈敬宗依然很听她的话。

这人就是这样,不断地做着让她嫌弃的事,却又在死后总能让她想起他的一些好。

“最多一碗,不许多喝。”华阳再度妥协了一步。

陈敬宗:“平时一碗,遇到喜事或愁事,你别管我?”

华阳哼道:“随你,喝多了就自己找屋子睡,别来我这边。”

心里却纳罕,他连挨了亲爹的斥责都能当耳旁风吹过,还能有什么愁绪。

陈敬宗不置可否,解了渴,他把三个油纸包推过来:“还买了些零嘴,镇上没什么好东西,你喜欢就吃,不喜欢都给我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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