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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案子似乎就该了结了,可当公爹病逝后,曾经的湘王妃突然携子来到京城,告公爹当年以公谋私,因陈家与湘王有旧怨,便授意石尧诬告湘王谋反,与此同时,郑洪也再度递交折子,证明湘王确实有种种恶行,但绝不曾有谋反之意。
锦衣卫彻查一番后,弟弟降罪公爹的旨意上就多了一条——诬告亲藩!
七条罪名,华阳最不服的便是这一条,就凭湘王做过的那些事,别说并没有证据证明公爹曾经指示石尧诬告湘王造反,就是真的指示了,那也是湘王罪有应得,公爹反而是为民除害!藩亲又如何,太祖他老人家最嫉恶如仇了,若他活着,知道家里有这等不肖子孙,怕只会惩罚得更厉害。
华阳不知道上辈子弟弟的脑袋到底被什么东西敲糊涂了,反正这辈子,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用公爹或陈家出手,这一次,她要亲手收拾了湘王!
将至晌午,陈敬宗穿着一身深色锦袍,带着他的小厮富贵出了门。
主仆俩一人一匹马。
看着富贵翻身上马的身影,陈敬宗嫌弃道:“你是不是胖了?”
富贵眨眨眼睛,耷拉下眉毛,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四爷,我……”
陈敬宗:“什么四爷,叫驸马爷。”
富贵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一瞬,马上又感情充沛地接了上来,惨兮兮地道:“驸马爷,这不能怨我啊,这一年我虽然跟着主子们一起吃素念经缅怀老太太,可您与公主深居内宅,没有任何差遣,我也天天在屋子里闷着,这手这腿愣是有力气没地方使,就这么把我养虚了,不信您捏捏我这胳膊,真只是虚胖,才没有长肉!”
陈敬宗没去捏他的胳膊,隻道:“公主身边的太监都长得玉树临风,我身边就你这一个可用的,你趁早把自己拾掇整齐点,别给我丢人。”
富贵立即挺直腰杆:“您放心,现在您要当差了,我天天跟着您跑,天肯定能瘦下来!”
陈敬宗不再多说,让他带路。
早在吏部的委派文书送到陈家,陈敬宗就让富贵先来了陵州城,该打听的都打听了一遍。
富贵一边骑马一边低声汇报:“陵州卫指挥使叫项宝山,跟卫所里的那些千户百户一样,都是祖上世袭下来的官,长得还行,猿臂蜂腰,娶了湘王膝下一位比较受宠的庶女为妻,平时与湘王走得很近。”
“您上面还有两位指挥同知,白白胖胖的叫王飞虎,功夫不行,擅长溜须拍马见风使舵,您见了就能认出来。另一个叫林彦,九尺身材孔武有力,是卫所里最有本事的,他娶的是项宝山的妹妹,所以跟项宝山穿一条裤子。”
“与您平级的另一个指挥佥事叫卢达,是个性情中人,经常被那三人排挤,二十五岁了,还没有成亲。”
接下来的一年,陈敬宗要与这四人常打交道,所以富贵打听的非常仔细,大事小事说了一路。
醉仙居到了。
当陈敬宗勒马,醉仙居里面也前后走出四道人影。
领头一人穿宝蓝色袍子,容貌俊朗高大挺拔,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当是指挥使项宝山。
他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位,也很容易与富贵说的王、林二人对上。
另一个单独走在后面,板着脸,看向陈敬宗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同时还带着三分警惕。
“这位公子英姿飒爽仪表堂堂,可是京城来的驸马爷?”
项宝山笑着拱手道。
陈敬宗翻身下马,客客气气地回了一礼:“新任指挥佥事陈敬宗,见过指挥使大人,以后同在卫所当差,大人直唤我姓名就是。”
项宝山笑道:“不敢不敢,我等还是叫您驸马爷的好。”
陈敬宗不与他掰扯,看向他身后。
项宝山一一为他引荐王、林、卢三人。
寒暄过后,四人移步去了二楼的雅间。
醉仙居是本地最有名的酒楼,除了好酒好菜,自然也有美人歌姬预备着。
项宝山举止从容正派,反倒是坐在陈敬宗下首的王飞虎,喝了一轮酒后,脸上堆出几分谄媚,别有深意地看向陈敬宗:“驸马爷初来乍到,可能没听说醉仙居的三大招牌,这醉仙居啊,除了珍馐佳酿,还有一位名唤玉娘的歌姬,其人貌若天仙,尤其生了一把好嗓子,听她一曲能绕梁三日,不如我叫她过来,唱两曲给咱们喝酒助兴?”
这天底下的男人,没几个不好色的,且贪新鲜。
那位华阳公主再美,陈敬宗这个驸马爷与之朝夕相处久了,可能也腻味了,再加上公主可能管得严,不许驸马养通房小妾,现在有了偷腥的机会,陈敬宗能抵挡住诱惑?
王飞虎悄悄与项宝山、林彦对了个眼色。
以后他们该如何与陈敬宗相处,通过这顿饭也能判断出来个七七八八。
只有卢达,在王飞虎开口后,不屑地哼了一声。
陈敬宗淡笑,把玩着酒碗边缘道:“陈某粗人一个,不好音律,也欣赏不来,嫌吵耳朵。”
王飞虎马上道:“无碍无碍,那咱们就隻喝酒,来,我敬驸马一碗!”
陈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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