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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根针硬生生刺入他心坎般难受,还悬着一半在外头。推进去,痛得更厉害;想拔出来,又无法得逞,仅能心惊胆颤地恐惧不知下次衝击会何时来临,会将针再推入更深,伤痛更剧。
插曲来得太叫人措手不及,两人仅能在默然的气氛中闷着头前进;澄心虚使然,感觉连拂来的风都挟带着尷尬。
进到屋里,澄带着健次去客房里休息,放下行李后开始替他整理床舖。健次站在一旁看他收拾,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仍像压了几顿重的铅般沉,心情怎么也快活不起来。
凝视澄的背影,健次忽地出声又问:「你真的没想过你和直人之间可能不只是朋友吗?」
澄怔在原地,支吾地说:「怎、怎么还惦着这问题?」
「因为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和直人,就觉得你们俩的关係很曖昧。」健次坐到床缘,拉着澄的手,双眼与他对望。「告诉我,你究竟将他放在你心底哪个位置?」
微微皱眉,澄感到这样的问题甚难回答,只好赶紧顾左右而言他,拍拍健次说:「你累了,还是先歇会儿吧!」
看得出澄依旧想避开类似的话题,健次明白再追问也很可能落得一片空白,索性算了,反正他是真的累了,躺到床上闭起眼,作势欲睡。
「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叫你。」澄摸摸健次的脸颊,再为他拉了拉棉被后,起身离开。
关上客房房门,澄欲走去自己的房间时,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简讯铃声;拿起来阅读,发现是直人传来的。
「你也要休息吗?还是能陪我说说话?」
澄直接回拨,响没几声,直人便接起,于是他说:「我是澄,我没有要休息,你在哪儿?」
「你家门外。」直人的轻笑声从话筒彼端传来,像是他早料到这等结果似地。
「啊?」听了直人的回答,澄马上跑到门口,果然直人真的在门外的大树下等候,正朝他挥手。
随着直人的出现,澄的心跳骤然加快,两步併做一步地奔到直人身边,又喜又惊地问:「你怎么自个儿来了?」
「一个人闷着无聊,你家又近,时来兴起地来了。」直人耸耸肩膀,漾起澄已看了好几年的笑容,依然那般温柔无瑕。直人伸长脖子看着澄的身后,像是想确认似地问:「健次呢?去睡啦?」
「嗯。」澄点点头。「有想喝什么吗?我进屋里拿给你。」
「什么都好,谢谢。」
凉爽的风吹过,几片落叶翩翩舞动,于空中翻腾跃动许久才不捨地躺入大地的怀抱。澄两手各端着一瓶饮料走出,抬头便见直人遥望远方的侧脸,忽地心头有股悸动。
记忆中,他曾经很喜欢那张脸,很欣赏那凝视远处的眸子与成熟的神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距离变得那么陌生了呢?
如今重逢,熟悉感唤起旧有的眷恋,重新让他记起被遗忘的感觉。
以前,光是和直人静静地坐着,就有寧静平和的幸福感。
很单纯的美好。
欸……在想什么呢?他现在可是有伴的人了,怎么老想些有的没的?
澄对自己莞薾一笑,走至直人身边,将饮料递上去。「喝蕎麦茶好吗?」
「好啊!」直人接过还微冰的罐装蕎麦茶,扭开瓶盖,咕嚕咕嚕地喝了几口。而澄也在他身边坐下,陪着喝饮料、看风景、享受大自然的气息。
「你和健次多久了?」冷不防地,直人蹦出这么一问。
「呃,你看出来啦?」澄故意傻笑,但直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远方的山峦与白云,压根儿不会注意到澄的表情。
「嗯。」直人轻轻点头。「看出来了。」
「大约一星期。」澄瞄了直人一眼,有种直人故意不看他的感觉。
「一星期……」直人低头数了数手指。「不就是我请奈奈子帮我办休学的隔天起?」
「就是那天晚上,我和他……跨越了界线。」
「哦……」直人从鼻子发出哼哼的笑声,脸仍固执地面向前方。「我还以为你会与南野学长交往,怎突然变成与一个从未听你提起过的人交往了?」
澄把那天的情况详细描述给直人听,说着自己前一天接连拨了无数通电话给他,却都没有接通;隔天想找学长诉苦时却被学长狠狠拒绝,心痛无助之下再度按了他的电话,这次虽然有响,却没人接听……
「我以为你完全不想理我了,那时很难过,极想有人能陪在身边,而健次恰好出现……」澄愈说愈小声,似乎有点解释不下去。
直人先是沉默地望着澄,而后淡淡地说:「离开东京那天,手机没电了而我却不晓得,到晚上姐姐提醒我,我才发现。至于隔天你打来时,我正摔进田里,手机则掉在路面。我很努力地想爬回路面去接,因为我知道那是你打来的,然而天不从人愿,我终究没能赶上。」
「所以你并不是有意要避开我?」
「不是,虽然和你吵架的那晚我确实非常难过,但真正让我决定休学回箱根的原因还是家人,只是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好好对你说。」直人终于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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