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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阿德勒主张,决定我们生活型态的「人生风格」(thestyleoflife)在四、五岁就由「人生原型」决定。因此,对于孩童的教育要从小开始,而且方向必须正确。六岁以前的生活方式跟人生目标会成型,不过也不是完全确定,总有意外。

如果阿德勒的理论是真的,那么我想我的人生风格,从我的诞生那一刻,就像是得跟别人不一样,注定是个悲剧失败者。

你记得六岁之前在干嘛吗?

喝奶、学说话、学走路、学着表达情绪、学着怎么不尿床,还有学会了依赖着身边的人。除了这些以外,老爹告诉我,我还必须学会走向新的人生,只是我到现在还是没学会。

老爹是我的养父,我爸爸的好朋友,是个医生。他的话不多,我的话更少,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在家里碰面时,除了简单的谈话之外,没有什么其馀话题,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女性朋友。很多人都说他是人生胜利组,有钱有车有房子又有数不完的女人。但在我眼里,他跟我一样失败。因为他跟家人的关係,破裂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虽然有钱,却养了1堆只喜欢他的钱的女人。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只不过是个烂好人。

开始跟着老爹生活的时候,是七岁要开始上小学的那一年。而我在开学之前,连名带姓的改掉了。原本的姓名,已经不记得了,即使我有时候会努力的回想,但就是完全想不起来。但奇怪的是,那些我一点也不想记得的事,儘管没有人再向我提起过,我却怎么也忘不了。

我只能假装自己已经忘记,忘记六岁的那一年,现实强迫我学会了独立以及离别。然而这一切都还在努力适应中的同时,又开始了另一波让我难以适应的团体生活。从国小到高中,已经过了十二年了,我还是什么都适应不了。

最让我倍感压力的就是现在的高中阶段,我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我不在的时候大致上是翘课,而有我在的地方就容易有坏事发生,但我并不是全校皆知的那种坏学生。只因为我是那个常被班上霸凌的对象,而我却一句话都不肯说。班导师觉得我有很大的问题,于是我是问题学生,每个礼拜还得去上一堂辅导课。

辅导课其实很烂,因为校内并没有一个正统的辅导老师,而帮我辅导的人,也只是学校老师们公认最有耐心的自然科学老师,学生们都叫他阿达老师。

『范斯达,这名字真特别。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达,说不定我们有着相像的人生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阿达老师时,他跟我说的开场白。

原本我以为我可以在他身上得到一些心灵药方,但在他问起我,知不知道太阳的质量在恆星中排行第几名时,我想我的病他不会有任何医治的方法。但他也是个好人,跟老爹一样的烂好人。

我有病,但是老爹不知道,我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得很好。他曾经在喝醉酒的时候告诉我,我对他来说很重要。如果没有我,他觉得他会孤单而死,所以我不能离他而去。但我总是想死,因为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我甚至希望在被人言语霸凌时,被攻击到死。又或者是被拖到学校车棚里,被一堆人围殴,把我打死。死了就不需要去适应这些该死的团体生活,死了也就不会记得那些痛苦,死了当然也就不用再这样没有意义的活着。

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死跟不死这件事,一直在我内心不断的挣扎。我偷偷看过医生,医生告诉我,我只是课业压力太大,还有环境适应不良,但这并不是我想得到的解答。也打过自杀防治諮询安心专线,但是从来都没有打通过,原来每天都有人跟我一样想自杀。于是我换了一种方法自杀,能够感觉起来是一种自然死亡的自杀。

在行为心理学中有个理论,要把一个人的新习惯或新理念的形成并得以巩固至少需要21天的现象,这称为21天效应。换句话说,一个人的动作或想法,如果重覆21天就会变成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或想法。

就这样我每一天都在想像各种死亡方式,最常想的是走在路上被车撞死,或者经过我家巷口的麵店突然瓦斯爆炸,又或者是放学回家的路上,遇上杀人犯将我杀死等等。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好久好久,但我始终还是没有死。我想21天效应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效用。

然而这件事,只有阿达老师知道,但是他却以为我在开玩笑,接着又问了我八大行星有哪几颗。我一直以为是九大行星,但是在2006年时第26届国际天文学联会通过决议,冥王星已经降级成矮行星,所以我们的太阳系现在是八大行星。这是他告诉我的,他还顺便跟我介绍了矮行星,还有土星环以及火星。虽然他总是跟我牛头不对马嘴,但我还是会认真听完他热爱的天文学,即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好像又可以让我短暂的忘记那些不快乐的记忆。

『我是不是又说太多了?』坐在辅导室里,阿达老师说完了一长串天文学后,他这样问着我。

「还好。」我回应。

『我们来聊聊别的好了。』他说,然后我点头回应着。『其实呢,在我小时候看了阿波罗十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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