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书(1 / 2)
穿书而来的第十日,梁舒宁吃过饭后,坐在床上脑子里复盘她穿进来的这本书里的情节。
前几天她还在卖力打工替她赌博成性的父亲还债,结果晚上回家时,一辆车疾驶而来,正过马路的她避闪不及,脑子一片空白后,再醒来她便成了忙里偷闲看的一本女尊小说里的人物了。
咯吱一声门响,梁舒宁回过来神,整了整披着的衣袍,一抬头就看到她的主夫宋望远身着一袭浅蓝色云纹大袖衫,正从屏风后往床边来。
“药熬好了,喝药吧。”清冷的嗓音,让梁舒宁把目光从人脸上移开,即使这几天与这男子见了许多面,她还是忍不住被这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的脸吸引。
到了床边,宋望远从身后小厮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了药碗,坐在床沿作势给她喂药。梁舒宁不自觉往床边靠了靠,心口怦怦乱跳,但目光一触及到眼前人死气沉沉的眸子和有些白的唇色,她渐渐镇定了下来。
宋望远和原主成亲五年,他本是下嫁,但梁宋两家结亲不久,宋家便出了事。虽一家还在这京城待着,但当家主母被贬了官,一下就矮了梁家一头,而原主本就不喜性格古板的宋望远,成亲不久还装几次样子,后来宋家失势,她明目张胆地冷落宋望远,甚至还当街给了劝解她莫要去花楼的宋望远一巴掌,自此这人心灰意冷,熬了几年后,生了场大病便去了。
梁舒宁回忆着原书情节,想着这么个霞姿月韵的男子怕是没几年可活了,一时呛了一下,苦涩的药汁从嘴角流出来,滴在了人玉白的手背上。
梁舒宁下意识便要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但宋望远躲开了,没等她觉出失落,门外有脚步声急匆匆而来,她的贴身丫鬟秋露来报,说是大姐姐梁舒毓也就是书里的女主来了。
心里一咯噔,她一边回忆要发生什么事,一边穿衣服下床,但想到书里描写的关于女主的那些事,她又停了动作,把头发弄得乱了一些。
宋望远把碗给了小厮后,一回头看到她忽然不紧不慢地下床,眼神也有些疑惑,梁舒宁朝他一笑,知道人大概也不会回应他,低头穿起了鞋子,只留站着的人对着她的笑有些愣愣的。
刚走到正堂,屋门被推开,一女子迎面走进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气。说实话,这是五天来梁舒宁第一次见到书中的女主,与她长得有三分相似,但眉眼更偏英气。
“姐姐。”在人做到主坐上时,梁舒宁行了一礼,终于想起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原书中,女主和几位大臣被皇帝派去视察黄河春讯,结果刚回家就得知妹妹在花楼与人抢一个小倌还打了一架。女主代母亲来院中训话,被本就嫉妒不如女主且不知悔改的梁舒宁顶撞了一番后,动用了家法把人关去祠堂醒悟了。但可惜的是,书中梁舒宁并没有悟出来什么,反而觉得母亲偏心,不是亲姐姐的女主虐待她,从祠堂出来后她心底便彻底记恨上了女主,这也为后来的一切埋下了最大的祸患。
“我错了,姐姐。”收回脑海里翻涌的画面,梁舒宁乖乖跪了下来专心应对眼下。
“以前姐姐就教导我不要性子急,听什么便是什么,可我总是改不了。这次又被人起哄,竟然为了那种不堪的事与人打架,我实在是冥顽不化,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家里的脸。姐姐,你罚我吧。”
女主在外果敢坚毅,可对家里人却最是心软,书里她最后大义灭亲也是被逼到绝路,对这个从小失了亲生父亲,被自己爹爹抱养过来的妹妹彻底失望,梁舒宁抓住这一点,可怜兮兮地承认自己的错,说完重重磕了一个头,直磕得原本就没长好的额头又渗了血。
“错了便要改,可你哪次长记性了,你……你哭什么……”
挤了几滴泪出来,梁舒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女主,大概是女尊国的女子不轻易流泪,又或是原主不是个爱哭的人,她看女主吓了一跳想起身扶她,吸了吸鼻子又磕了个头垂着脑袋,只是这下不像刚刚那么重了。
“阿宁虽从小没了亲生父亲,但幸得主君与大姐姐怜爱,照顾教导体弱多病的阿宁好好长大,这次犯下大错实属不该。姐姐,你这次怎么罚我,我都认的。”
不认错可是要被打板子的,现代生活里这种惩罚人的手段早已经销声匿迹了,犯了错被踹几脚或是打个耳光都是重的了,刚过来几天,她可不想受那么大的皮肉之苦。
女主听了她的话,半天没什么反应,梁舒宁心里犯嘀咕了,正想抬起头看一眼,头顶一声叹气让她不敢动作,“伤口包扎好,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一下吧,下次再犯,我可是要重罚。”
“是,姐姐。”松了一口气,等人走远了,梁舒宁垮了身子瘫坐在地上,只是跪了这么一会她就膝盖疼,正要揉一揉,她想起宋望远还在呢。
一回头,男子在她身后不远处也跪着,她一骨碌站了起来,走到人身边拉住胳膊把人扶了起来,“快起来,我的错还连累你也跪着了。”
宋望远起来后,把胳膊抽了回去,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凌乱的发,红红的眼皮,五年光阴,她外貌没什么变化,但心性好像变了,又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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