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 2)
“那有机会我可以喝到伯母做的鱼汤吗?”
阮君蘅搅动汤匙的手顿住了,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
唐萌睁着澄澈的双眼,他的眼睛很亮,不需要泪水的洗涤和灯光的折射,都像闪烁着光芒一样的水润明亮,“我很想喝喝看。”
真诚到仿佛在说着刚从心窝里掏出来的句子。
哪怕理智已经在不断劝阻,反覆重申着像他们这样的人不会有以后,莫名的情感仍然支配着他,用最风轻云淡的语气回道:“有机会一定。”
这个oga只是在客套而已,不必当真。
“那就今晚吧!”唐萌回想了一下书里前几章的剧情,他记得他和任朝北相亲的那个晚上,阮君蘅似乎就是因为晚上还要去打工,没有在家里陪伴母亲,才让任朝北趁机带走了阮母,看似保护实则当了人质。
他必须早点见到阮君蘅的母亲,帮对方解决疾病的问题,这样阮君蘅就不会再被任朝北要挟了!
阮君蘅再次怔住了,“我……抱歉,我家最近不太适合招待客人。”
唐萌微微偏了一下头,眼头圆润眼尾上翘的猫眼不解地眨了眨。
一时间,阮君蘅无法开口对这个oga解释他的家。
在贫民窟狭窄破烂和鸽子笼一样家。
躺在病榻上,做得最拿手的菜肴、是可以用独门配方做出让人几乎尝不出鱼腥味鱼汤的母亲。
他们像两条本该毫无交集的平行线,虽然因为一次意外短暂地相遇了,可那也只是短暂的一瞬。
喉结滚动了一下,阮君蘅听到自己说:“因为我们正准备搬家,抱歉,等安顿下来了,一定会请你来参加乔迁宴。”
他确实准备搬家,等母亲手术成功,他的钱就能攒下来了,他们会在城区里买一个宽敞明亮的房子,到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想来的话……我会请你。
“好吧。”漂亮的oga有点茫然地点头,不过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又重新亮晶晶起来,“那我们先交换一下通讯方式吧!”
他伸出手,拿出了最新款式的光脑,一个戒指形状的便携式微型光脑。
阮君蘅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从口袋里取出早该被淘汰的旧式光脑,他们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顿饭结束,那位名叫唐萌的oga挥挥手和他道别后,像一隻快乐的百灵鸟蹦蹦跳跳离开了。
“行啊你,阮哥,快告诉我要怎么傍上这种富o!”“哥,你都被富o请吃饭了,怎么还要打包这点剩菜啊?”“苟富贵,勿相忘。”“……”
在同事们的调侃声中,阮君蘅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一个人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位beta缓缓消散了所有的神情,隻留下一片用尽全力才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淡漠。
他机械式地摘掉手套,露出了布满丑陋疤痕的双手。
清澈的水流衝刷过他的掌心,阮君蘅舀起一汪冰水,泼在自己脸上。
明明只需要告诉对方一句,我家住在贫民窟,就能彻底打消对方来做客的念头。
就像只要脱下手套,这个oga便不会再握住你的手。
你为什么不说呢?阮君蘅。
手帕轻柔拭过沾了水珠的手,仿佛十岁那年他认认真真擦拭沾了血痕的机械臂。
真是虚伪啊。
他对着镜子里俊美的beta,翘起唇角,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无害微笑。
……
唐萌离开了高级餐厅,认真反思自己。
他也是从刚才阮君蘅的撒谎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
书里这个时候的阮君蘅根本没攒够钱,怎么会忙着搬家?其实阮君蘅只是找了个善意的谎言拒绝自己。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他表现得真的很奇怪诶。
书中阮君蘅开头对任朝北那么抗拒,一部分是因为任朝北贬低oga,另外一部分就是素不相识的任朝北突然提出了要一起交往的请求。
那某种程度上看,对阮君蘅来说,他和任朝北也没什么区别。
哦,可能目前他还没分化成alpha,所以阮君蘅对他更为礼貌。
如果他再这么莫名其妙地死缠烂打下去,估计阮君蘅连这点礼貌都不想给他了吧。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冷静下来,要像攻略上一个相亲对象任朝北那样,拿出充分的准备去攻略阮君蘅!
首先,他得观察一下任朝北!
任朝北最近到底准不准备对阮君蘅出手,这点非常重要,关系到了他对待阮君蘅攻势的轻重缓急。
如果任朝北按照原剧情要对阮母下手,那他管什么唐突不唐突,直接扛起阮母跑就行。
如果任朝北不再对阮君蘅感兴趣了,那他就可以徐徐图之,不急着今晚一定要见阮君蘅。
理清思绪的唐萌拿出光脑,按照书里的联系方式,加了黑市里一位代号为“香草”的人物。
如果说唐萌在书里扮演着搞笑角色,那么这位香草先生就扮演着全书最让人生草的戏份。
这里的草,当然是褒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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