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 / 2)
就算在家里请了老师,也是不寻常的状态,奇怪到得和熟人分享一下。
可能是平日里大多住在主家、和邻居们不常见面的缘故,她母亲每次放假回家,都要和邻里一场一场地唠嗑。
唠甄荣家的学习情况,在哪培训,朋友都是什么样的人,在学校安排下做了什么样的事……
不夸张地说,他们家的邻居恐怕连甄荣家初中同学的鞋码都知道。
哪怕没恶意,他也不想让孟舒然成为陌生人的话题。
“多走动走动是好事,多个朋友多条路。”母亲声音温温软软地说,“这不就有人帮着照顾荣家了,荣家上回还和我说,到了泓展什么都不懂,需要人提点着呢……”
这可不像是甄荣家会说的话。
在甄语印象里,弟弟是个极自信的人,从小就脑子活,记住的东西多,在街面上听到大人们说的什么不对,总会上前插话。
像个小大人儿似的。
大多数人不会跟小孩儿计较,偶尔有个轰着赶着的,甄荣家也看不出眉眼高低,依旧往前凑,经常需要他这个当哥的解围。
说甄荣家在泓展什么都不懂要人照顾,他是不信的。
甄语并不打算较真。
母亲大约只是慈母心,从小就这样,甄荣家小时候玩儿火、多大的错处,都没挨过妈的打。
她素来常夸荣家是最好的,最听话,做事最有成算——只能他这个哥哥来扮黑脸。
容易吗他。
好在他弟和他并未因此生分,被他管着,后来沉稳多了。
现在两人各在各的学校,学业上都还算顺利,可以补贴一下家里,将来读大学了、工作了,只会越来越好。
他帮他弟收拾烂摊子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说着说着,还真有点想他弟了。
甄语觉着母亲肯定有同感,于是问了句:“我听荣家说,他们那下周回家周。”
“一晃一个月没见了,周六晚上,咱家一块儿吃顿饭呗?”
“周六我刚好没事,我来做。”一家人各忙各的,个把月凑不齐是常事,他只是想问问,“妈,你有空吗?”
“不好说呢。”母亲有些为难地说,颇不讚同地问,“这一个月,你都没去看荣家?”
甄语怔了下:“我问他了,他说不用,说学校事多,忙。”
“跟我倒是没这么说。”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和你爸都忙,你得多顾着荣家啊,就像小时候那样,知道吗?”
甄语从小大听这话已经听惯了,全凭熟练就能回答:“我知道妈。”
他从小就没多疼爱、多纵着甄荣家,也和母亲这态度有关。
母亲总是纵着甄荣家,也同样这样要求他。
他把弟弟当回事肯定是当的,同时隐约又怕惯坏了。
因此,当他弟和他说不用去学校探望的时候,他就没再说了。
听母亲的意思,他弟也有可能是跟他耍坚强?
“回头我去接他。”甄语说这话是让母亲放心,也是自己确实愿意,“他头回住宿,衣服什么的可能得拿回家洗,周末咱家洗衣机要忙活了。”
他有些开玩笑的意思,母亲听了之后,面上略略显出了忧色:“倒也不一定,我听他说,学校里有洗衣房。”
这事甄语倒是没听说,笑着附和了一句:“那敢情好。”
现在天儿还不够凉,就算是冬天,衣服穿久了或是堆放着都会有味道,有洗衣房,可以抽空洗一洗,就省得自己洗了。
甄语之所以没问甄荣家洗衣服的事,是因为吃饭睡觉都问了,再问这么细的,有点太黏糊。
他是哥哥,又不是母亲,兄弟之间到了这个年纪,再关心得事无巨细,感觉有点怪。
有洗衣房挺好的。
泓展国际的学生,估计都会像简固那样,怪香的——不是那种特别明显的香气,就是干净味儿,闻着挺舒服。
眼瞧着就是在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甄语不太行,总在犹豫,想和父亲说一声自己得用洗衣机,又觉得耽误对方休息不好。
他大多站在洗手台前忙活,一边背单词,一边过水、打肥皂、过水,拚老命拧也拧不干,第二天摸上去不仅发潮,衣服上还可能留下印儿。
水质问题,还有就是他们校服白色的部分太白了。
和他有相同烦恼的大有人在,年级大会操的时候,每个班级的学生校服都白得不太均匀。
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高一新生换色了……
甄语琢磨着这些,第一次发现母亲似乎没有太多话和自己说。
他往常过来,吃剩饭剩菜的时候,母亲会一直和他说话,说他的成绩好。
在他的印象里,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母亲的话都不会停。
今天没吃饭,两人面对面聊天,隻聊了没几句,似乎就没话可讲了。
没办法,他这周没考试。
现在要是提出来回去,待的时间会不会太短?
甄语不太喜欢和任何人陷入尴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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