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 / 2)
简固为自己争取:“那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神经啊!”甄语不行了,绷不住了,笑了出来,“你——我跟你说,要当朋友,不是这样的。”
“时不时给我准备吃的,送我去学校,每回听我说话都特当回事……”他简单总结了一下,可能有遗漏的,就那么个意思,“你又不是、又不是——”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愣了。
又不是什么呢?
他好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可以拿来和简固类比的人。
这种说法,他好像是听前座偶尔夸张吐槽贺明明的时候学来的。
贺明明是观察家嘛,有时候三人一起学习、讨论问题,会一针见血地指出前座“装听懂了”,还语重心长地说什么“一定要虚心”。
前座反驳了,会被贺明明犀利地指出:你没穿秋裤。
什么都逃不过贺明明的观察,前座大约就是听不懂解题过程又不好意思说。
前座崩溃:“你又不是我妈!”
看来,前座心里,“母亲”是最关心自己的存在。
他呢?
他在这种时候,该举谁的例子?
父母不是对他不好,负担着他的学习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
为他出了心仪学校的学费,让他接受了对三观影响极大的、非常优秀的学校教育。
父母对他挺好的。
他只是没有被人堪称无微不至地关心过,关心到能“崩溃”地举出例子。
是抱怨,也带着亲近。
和父母不算多亲近的他,说不出那样的话。
这还是第一次发现。
简固一直默默地等待着,发现甄语的表情从灵动变得怅然,慢慢也若有所悟了。
联系一下语境,他大概能猜到甄语想说什么。
之所以没说出来,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敢想。
他以为甄语不知道家长偏心呢。
毕竟甄语经常去看望母亲,说起家人来,表情也都非常自然。
甄语很可能感受到了吧?自己是家里比较不受重视的那个孩子。
在这样的语境下,甚至没办法自然地、像他见过的、这个年龄段的普通男生一样嚷嚷。
“你又不是我妈!”
这话,是多难呢?
“甄语。”简固知道自己此时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在开口前就控制住了情绪,“别在意啊,这就是我,交朋友的方式。”
只要他适当地断句,就不会凸显出自己现在也很难自在地讲话了。
甄语居然知道家里偏心。
也是,甄语那样聪明,怎么可能没发现?
就算他这辈子早早地找到甄语,前十几年的事也无法弥补了。
不够早,但他可以好好干,加倍对甄语好。
任何人都不能去强求谁,做好自己的事才最重要。
比如,按时送甄语回去上自习。
简固带着坚定开口:“甄……”
突如其来,他手机响了。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甄语大喘了一口气:“你接,接、接电话。”
太尴尬了,他这是怎么了!
“曲惪?”简固抱歉地看着甄语,听清打来电话的发小说的是什么,一口回绝了,“我现在有事——”
电话那头,曲惪淡淡地说:“我就再问你一句。”
“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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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刚在心里起誓就有可能做不到了更尴尬吗?
简固完全想不出来。
他自己跟自己发誓一定要好好干,加倍对甄语好,从小事做起——按时送甄语去上晚自习。
他发小曲惪“一个箭步衝出来”,用电话拆了他的台。
问他是不是在孟舒然家住的这个小区。
说和人在一块儿玩,有人看到他了,想喊他现在过去。
听着位置是不远,可他没空啊,他要送甄语回学校。
简固一口回绝。
然后曲惪就不正常了。
什么“就问一句”,“你来不来”,说得怪冷酷的。
他要说不去——也行。
估计不会怎么样。
上周曲惪过完生日,别扭了好几天,直到周末才恢復,那也是恢復了。
问题就是,刚别扭过。
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曲惪不说。
这不就尴尬住了。
因此,他在电话里没有坚决拒绝,准备先把甄语送回去,然后晚到会儿……
这都是二十几岁玩儿的那套了,不愿意参加的局,就用晚到搪塞过去,再没有少时直来直往。
考虑得多了,就会变得虚与委蛇。
二十几岁的时候他都没用这套应付过曲惪,重活一辈子,居然这么不真诚了。
他羞愧,但他绝对要先顾甄语。
什么是最重要的,是万万不能留遗憾的,他能拎得清。
“咱们走吧。”他挂断了电话,对甄语说,“送你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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