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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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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

“你不依赖我。你把我们之间,分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我除了能在床上满足你之外,别无用处。”

徐小云坐起身,打开壁灯。卧室一下亮堂了,可是她却没能看到裘瞻博的神情。他侧躺着,只肯给她露出一个寥落的背影。她握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晃了晃,说道。

“你误会我了。”

丈夫无视妻子的解释,势要将脾气耍个尽兴。徐小云无奈,只好翻过身去,钻进他的怀里,与他挤在一个拥挤的空间里。她和他枕着同一个枕头,侧躺着无言注视对方。她情不自禁地抚摸他的脸,心底所有的杂念都被他那双受伤的眼神通通湮灭殆尽。

“你总是帮我。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

徐小云从哇哇落地的那一刻,就开始学会自行爬向未来的人生。在她因为无助而失声痛哭的时候,天上没有神仙下凡,地上没有亲人到来。有的,只是她独自茫然地默默忍受。可以这么说,她是在自然母亲灌溉之下茁壮成长。她四处行山跨水,无非是出去找吃食,为保下一餐能吃到只有弟弟才能吃到的肉。

妈妈,你好狠心啊。徐小云时常在院子里,坐在小木凳上,洗着脚边的衣服,呆呆地看着屋里的母亲把弟弟抱在怀里,心中怨恨至极地说道。干活的是她,听话的是她,吃不饱的还是她。她已经完全按照父母所言去做了,可享受爱的人却不是她,而是那个一哭闹就被母亲心疼的弟弟。

她哭,她闹,却换来了父亲的毒打,与母亲的敌视。她恨啊,恨得咬牙切齿。她想大声质问母亲,明明她们同为女性,却无法做到相互关爱呢?后来,她得知母亲其实非常痛恨她,就如同她痛恨母亲一样。母亲把对家庭的贫穷、丈夫的冷漠、生子的病痛的不满都发泄在女儿身上。

她只是一个母亲臣服于命运的产物,是父亲在生活不顺时的出气筒,还是弟弟吃剩后残羹冷炙的垃圾桶。她早知这世上,没有人会爱她的啦。她越想越气愤,随即隔着睡衣,咬了一口裘瞻博的胸膛。

徐小云从洗手间里出来,便看见裘瞻博望着天花板,摸着右胸膛。她用手抹了几下鬓边的水渍,轻轻地坐在床边,问道。

“先生,要吃早饭吗?”

今天周六,他们都休息。裘瞻博慢慢坐起身,靠着床头,伸手摸了一下床头边上的按钮,阳台的落地窗帘接着缓缓向两边敞开。他随手抓了几下凌乱的头发,有些懊丧地说道。

“我做恶梦了。”

徐小云抓过他的手,并将其摊开,然后用她的虎口对着他的虎口交叉三下。裘瞻博不明所以,遂然问道。

“这是做什么?”

“是我老家那边的习俗。凡是做噩梦,就用手叉三下,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

“灵吗?”

“还行。”

“过一段时间,我休年假。我们去度蜜月吧。”

“去哪儿度蜜月?”

“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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