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2)
郁崇没问他怎么了,只是用力扶住他,目光仍然专注在脚下的海浪上。
“我心情很乱时,就喜欢来这里看看。”郁崇沉声说道。
齐可人又一次诧异地抬头看他,除了第一次见面醉倒在街上那种狼狈的时候,郁崇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表现得自信果断、无所不能,他从没听自己的丈夫说过负面的情绪。
齐可人心里隐隐觉出了什么,头更疼了,疼到他把嘴唇咬出了血。
“真的对不起,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齐可人说,声音低到快要淹没在海浪声里。
“这不怪你,”郁崇摇摇头,说道,“在和你求婚前,我就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做好了准备接受它。”
齐可人没吭声,两人之间静默了好一会儿。
冰凉的海风冻得人透心都是凉的,齐可人本就在发烧的身体更是冷到了极点。
他想问丈夫,白清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他竟不敢问出口。
就在这时,一件大衣盖在了他肩头,郁崇移步到齐可人身前,细心地将大衣的纽扣扣好,不让狂风吹散他的衣襟。
齐可人挣扎了一下,“不要,你会感冒。”
郁崇安抚地捏了捏他手腕,“听话,我没事。”
齐可人还要挣扎,郁崇却摇了摇头,眉间的褶皱里藏着的轻愁更浓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很抱歉在你生病的时候还带你来这里,只是这里能我心里安静,适合我们好好谈谈。”
齐可人今天一次次被郁崇的言行惊异到,却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他抿了抿嘴唇,有些难堪地低声问道,“你知道昨晚我。”
郁崇点头,“你体质一向不好,在外面冻了那么久,辛苦了。”
齐可人身体一僵,内心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本就灰败色脸色在深蓝海水的映衬下,更加惨白。
“为什么?”他问自己的丈夫,“既然你一直知道我在哪儿,昨晚为什么不来找我?”
郁崇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漂亮的眉眼像蒙着一层名为轻愁的薄纱,雾蒙蒙地看向脚下的深处。
他回答自己的妻子,“因为,我犹豫了。”
一瞬间,犹如一大盆冰水砸向齐可人头顶,他整个人从头冰凉到脚,浑身上下被冻得生疼,他被自己丈夫的坦白彻底击倒了,身体晃了晃,被身前的丈夫伸出双手紧紧扶住。他甚至都不敢问清楚对方在犹豫什么。
齐可人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不明白,是因为我的家庭吗?你觉得丢人了?”
郁崇摇头,“不是这样。”
齐可人的瞳孔在眼眶内颤动,眼前模糊成了一片,尽管他在尽力避免,眼泪还是无法抑製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我感觉得到,你最近在有意识远离我。”齐可人还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不爱我的话又为什么要和我求婚,难道我就不配拥有一心一意爱我的丈夫吗?”可是他还是问不出口。
郁崇叹了口气,覆满了轻愁的脸庞忧郁到让人心颤的好看,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滑到他脑后,他冰凉的嘴唇落在齐可人同样没有温度的唇上时,两人的身体都轻轻哆嗦了一下。
这是一个激烈的深吻,吻到齐可人的舌根都在发疼,郁崇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子,像是世界即将毁灭前的最后一吻一样,深刻彻底。
良久,郁崇才松开齐可人,揽着他,让他的额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里,左右微微晃动着身子,让齐可人随着自己晃动,就像是初生的婴儿躺在晃动的摇篮里一样。
郁崇的声音沙哑,像是刚哭过一样,“可人,可人。”他连着叫了两声妻子的名字。
齐可人想抬头看他,却被他用力压着后脑杓,完全动弹不得。
齐可人在这一瞬间强烈地预感到了某种东西在流失,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流,像被洪水衝击崩塌的小溪,他紧紧抓着郁崇的衣角,哭着说,“不要放弃我,求你。”
郁崇脸上的表情溢满悲伤,他看着齐可人崩溃的脸,最终到底忍不住紧紧抱住对方,贴近的胸口心跳声很快,分不清彼此。
旁观者
那之后,齐可人足足病了两周。
齐可人发现自己跟半个月似乎特别有缘,跟丈夫经常是半月一见,生病也要半个月。
郁崇陪伴他度过了这艰难的半个月,只要他在家就事事亲力亲为,细心地照顾着妻子。
他去上班后,就把齐可人交给郁家的家庭医生,这是一位老年oga,温和耐心。
在烧到意识不清的日子里,齐可人跟郁崇说了很多心里话,刚开始,他反覆地问对方为什么,后来他开始自我剖析和道歉,他为自己的家庭道歉,为自己不合群的性格道歉,为没能和郁母处好关系道歉,为没能照顾好郁崇道歉,为一切家里的琐事道歉,再后来,他开始思考自己莫须有的错处,他为自己对白清持有敌意道歉,为与贺之岚有过对话道歉,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婚后发生的所有值得一提的事情都解释了一番。
郁崇一边忙工作一边照顾他,手上劈里啪啦回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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