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2 / 3)
项葛大笑:“此刻去升平县传旨的天使已经在路上了!”
朱暄不慌,从京城去升平县只有两条路,假如不想走被黑龙寨占据的阳谷,则必要经过梁州。
眼下莫文鸢对梁州城防严防死守,便是一只蚊子也不会漏过去,更别提传旨队伍。
朱暄笑起来:“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朱暄带着人出城,一路上探望没了劳动力的孤寡老人,留下足够过冬的干粮棉衣,顺道听了满耳朵“阿宣姑娘是仙女吧?”“阿宣姑娘是活菩萨!”的吹捧。
就连她身边这六个面黄肌瘦被家人放弃的小丫头,也都成了仙女仙童,能救苦救难点石成金。
不得不说,项葛的形象工程居功甚伟。
如今整个周朝四处都有了大乱的征兆,这小小一座梁州城偏安一隅,竟有了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可面子工程到底只在面子上,她能救孤寡老人,却还有许许多多被压榨干净的普通百姓。
今年减税正好赶在秋收之前,让百姓松了口气,但梁州城离富庶差的还远。
“……得想个法子赚钱呀。”
男耕女织自给自足是不可能富裕的,要赚钱,就要先打开城门。
然而为了防范梁山寨突袭,如今的梁州城城门紧闭,非手令不能进出,偶尔有商队想来梁州做生意,也都在城外百里就遭到了山匪袭击。
梁州三面环山,一面迎着洞庭湖,山谷被山匪堵着走不通,就只剩水路。
项葛:“城里县志记载,早些年梁州是有水上商路的,商人从南方贩卖丝绸过来,再从梁州运蜀米出去卖,渔民还能打捞水产,养活了不少人。
后来县令提高赋税,不少人被逼背井离乡,有些上山成了山匪,还有些下水成了水匪。
商人要面对梁州的高赋税,还要防备水上的匪盗,遇到山匪尚且可能逃生,在偌大洞庭湖被水匪堵住就只有一死。
高风险,低收益,水路才渐渐走绝了。”
朱暄:“这么说,梁州以前是有船的?会画图纸造船的人呢,有没有?”
项葛:“当年的造船人若是还在,如今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莫说还能不能画图,就算他画得出,私自造船可是犯大周律条的——谁知道你是不是私自建水军?你准备怎么和县衙那两位文书主簿交待?”
朱暄笑:“就说……我喜欢坐画舫游山玩水?”
话说到此处,一行人已至城门,项葛拿出手令出城,先到了一小片开阔地。
这是朱暄特地让人清理出来的,正好在城门和城防军守卫的山谷中央。
这里还建了两排房屋,四面山峦围合,再远些是农田,开阔又安全。
已有人在此处等她。
“又带人来了?”
朱暄笑着迎上去:
“严师父,我这次给你带了六个徒弟。”
“够了够了!算上这六个,已经有两百个了!再多了也照顾不过来。”
严随未被烧伤的半张脸绽放出大大笑容,他这半年过得舒心极了。
本以为跟侯爷南下守灵是相互做个伴,在昭阳公主墓前了此残生,没料到守灵人做不成,倒做成了武学师父。
虽说学生不是军户子弟,而只是一群及腰高的丫头片子——据公主(对文书方文水和主簿石大山)所说,这些都是她以后要用的“贴身丫鬟”。
至于丫鬟为什么不学洒扫绣花,而要学刀枪棍棒,又为什么公主只有一个人,却足足需要两百个丫鬟,还要一拨一拨每拨十个依次送出城。
——别问。
问就是阿宣姑娘娇气讲排场难伺候,贴身的活都需要力大无比的丫鬟。
再问就是哪有那么多,只有几十人而已,你们全都数错了!
严随每次见到石大山怀疑人生的表情,都油然而生一股同情。
但那同情并不多。
因为石大山和方文水可以蒙起眼睛自欺欺人,严随并不想。
他很珍惜自己的新生。
而这新生,是昭阳公主给的。
“姑娘要不要看看训练成果?”
朱暄讶异:“这么快就有成果了?”
严随一声口哨响,后头几排房屋内霎时冲出一群孩童。
又是一声口哨,两百个孩童迅速分队分列,以每队四排每排五人,每小队二十人,共计十个小队,飞速站好。
每个孩子肩膀绑一条红绸,绸上歪歪扭扭地绣着自己的队列名与编号,小小的身板个个站得笔直。
随着严随一声令下:“点名!”
为首的小队长立时向前一步:
“第一小队队长裴花花报道!第一小队共二十人,均已到齐,见过阿宣姑娘!”
“第二小队队长孙想娣报道!第二小队共二十人,均已到齐,见过阿宣姑娘!”
……
十个小队,就连只有十四人的第十小队也在接收今日新来的六个姑娘后满了人数。
然后是演武。
朱暄看完演武,简直大喜过望,这些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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