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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气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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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

沉毅握着女儿的手,坚定道:“倘若在下来不及,还请府尹大人做主,为小女招一门赘婿,子女姓沉,如此,沉氏财产仍在沉氏……大哥也能放心了。”

沉伯父额角青筋跳得要蹦出来。

他是放心了,那是死心!

改革继承法的告示贴到府衙外叁天,沉毅是第一个主动签字画押交税的,然而有一就有二,历州城里只有独生女的人家不在少数。

以前有些疼爱女儿的人家不考虑招婿,乃是因为招婿后女婿就成了自己的儿子,女儿成了媳妇,待自己百年后,如何能保证赘婿对女儿好呢?反倒不如血脉相连的侄子更靠得住。

可沉伯父这个亲伯父,对侄女又是怎样?

女子可以立户,更是彻底打消了这一疑虑。

虽然仍有不少人家认为侄子(哪怕远房侄子)比女儿更亲,对这项法规不为所动,然而——

“公主改革继承法,原本也不是为了他们!”

刘招娣叼着两支毛笔,假装大象,瓮声瓮气道:“救能救的人,救想要被救的人,旁的都且等一等。”

莫文渊抬手把笔拽出来,嫌弃地用帕子擦上面的口水,“今天的字写完了吗?!”

“今天签了五份继承税呢!都是有钱人家!府库大丰收!历州有钱了!——不写了行不行?”

刘招娣可怜兮兮告饶,双手抱拳,莫文渊不为所动,她又拽着袖子把脸贴上来。

“莫夫子,我一看书就头疼……可饶了小人吧。”

小臂隔着衣袖感受到温热,莫文渊心头一动,仍是硬下心肠。

“自从沉苑伤好后回了衙门,又有好几个女官销了病假,以后你身边贴身女官会越来越多——你想让她们知道,她们的府尹大人大字不识一个吗?”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刘招娣的痒处。

她其实不大在乎历州(哼,全是穷山恶水刁民匪徒之流),也不大在意府衙有没有钱,但每一封继承税的公文签下后,那些富家千金看向她充满感激的目光……都让她万分庆幸,公主选了自己做历州府尹。

让这世上再少一个苦女儿吧,再少一个吧!

还有就是,做救世主真的会上瘾!

刘招娣扁扁嘴:“我们将军也不识得几个字,侯爷待她也这么严厉吗?”

莫文渊在她脑壳敲了一下,哭笑不得:“文鸢怎么可能不识字,我们幼时可是一起开蒙的。”

“我可没说假话!”

看他不信,刘招娣举手发誓:“以前在西北,将军有个贴身文书,专门给她读信写信的!当然……我们将军聪颖又勤奋,还要啃兵书,看得多了,也能认出不少字,但刚来西北的时候,我保证她绝对是不识字的!”

莫文渊愣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按开蒙夫子的进度,妹妹离家之前不说通晓诗书,识字少说也过了千。

哪怕从军会让人性子大改,从幼时唯唯诺诺变得大大咧咧,也没听说会让人忘记已经学会的东西……

“咣当——”

季晨语案卷抱了满怀,撞开门走进来,正看见里面两个手挨手肩贴肩的人猛地窜开老远,还装模作样地收拾桌子。

“大人和侯爷在做什么?”

刘招娣连连咳嗽,举起一张纸。

“咳咳,就……看公文啊!对,我在看公文,亲自看……绝不是侯爷给我念的!”

莫文渊:“……”

季晨语走到她面前,“唰”地抢过那张纸,掉了个个,又塞回她手里。

“继续看吧,大人。”

刘招娣:“……”

刘招娣脸红得要爆炸,季晨语偷笑够了,把手里名单给她看。

“沉妹妹的事情后,兴许是发现衙门肯为女官撑腰,这都是这几天新报上名来,想到府衙求职位的姑娘。”

“这么多。”

刘招娣指着名单最后几个被划去的问:“这几个是何意?”

“下官打听过,这几个姑娘都裹了小脚——下官倒不是瞧不起裹小脚的女人,她们也都身不由己,都是爹娘造的孽罢了——只是她们生在裹小脚的人家,可以想见家风如何,若真来了衙门任职,只怕家里人吵闹不休。”

“沉家妹妹的事情办得顺利,归根结底是沉叔父真心疼惜女儿,又一向思想开阔,与其说是公主新改的法救了沉叔父,不如说是沉叔父多年来寻寻觅觅,终于等到公主修改法令——可旁人家里未必会这般顺利。”

莫文渊赞成:

“一方面,衙门要做出表率,不支持民间裹小脚,另一方面,衙门也要尽量避免引起矛盾。这几个名字划掉,你做得对。”

继承法的修改虽然是自愿原则,改动很小,只针对肯给自家女儿一个保障的人家,但仍然触动了历州民间、尤其是大家族的利益。

很多像沉伯父那样,原本等待着兄弟死后就理所当然侵吞家财之人,盼头落了空,又仗着族里人多,堂而皇之地上门夺财。

于是刘招娣一声令下,被新缴纳的税银养得膘肥体壮的历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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