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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过后,我连续三天没去学校。
父母今天是带我去庙里收惊,他们一直觉得我是被什么鬼魂缠上,认为现在的我不是原本的我。成绩突飞猛进、个性也变得愤世嫉俗。精神科医生认为是环境改变了我,但父母却觉得不是他们的错,一定是怪力乱神介入。
我认为我遇到了好医生,他会听完我说的所有事情后去做合理分析,但我父母完全不买帐,会面两三次后就下定论说那个医生没用,如果要他们承认自己的教育失败,就像政客承认自己有贪污一样。
那阵子我开始吃些平常人不会吃的东西,抗焦虑的药、无色无味的符水、很苦的中药,我强迫症的行为开始缓和下来,但我非常讨厌抗焦虑药的副作用,时常口乾舌燥喝,我喝在多的水都没用,所以吃过几次后,我就会偷偷把药丢掉假装自己有吃。
就大人的角度看来,我像是经歷叛逆期闹彆扭,把自己关起来,网路线拔掉,不和外界互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中心,有好一阵子,我都不开口说话。老师也觉得无所谓,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让成绩保持在水准之上就够了,也不会想多事。
当我想再次和这个世界接触的时候,是在便利商店的柜台前,店员帮我完成结帐后,请我留下来当零钱捐赠的见证人。见他把柜台旁边募款的箱子拿起来,将所有的零钱、钞票从募款箱倒在柜台上,硬币井然有序的分类在专门的盒子中,将所有的钱一一数清,并且问我:「同学,你确认一下,总共是五千一百三十三元整对吧?」
我验算一遍后,对他点点头。
店员递给我一枝笔,说:「那请你在这里签名。」
那张纸抬头的受捐单位就写着「台中伊甸学园中心。」
身体的某个角落就被开啟开关,像是回放的录影带那样,我的眼前会不断重播同样的画面,在学园时,吴筱慧弹奏钢琴模样、林盈昕当我的跟屁虫、每位小朋友的脸庞…。
「同学?」店员唤了我几声没反应,就直接拍我肩膀。
「啊?抱、抱歉,我算得比较久。」
也不知道为何,我的内心情绪就像被一条透明的细线牵着,突然好想和吴筱慧聊天,即使是一般的寒暄也好。
那天晚上,插回网路线,连上即时通,那张黄色笑脸停留好久后终于登入进去,迎面而来的是雪花般的离线讯息,看看最前面的那则,竟然是三个星期前。离线讯息都是一堆罐头讯息、生活小知识、爱来爱去的散文、心灵鸡汤、星座运势…等等,没有吴筱慧留给我的讯息,我打开好友名单,我期待和她聊天的人不在线上。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我完全都没看到吴筱慧上线,然而她的手机号码竟然是空号!我此刻的心情,就像吴筱慧之前在我家留宿的那天一样,内心开始传出一阵一阵没有伤口的疼痛,寂寞来访,现在的我竟然害怕这种感觉。我开始尝试远离寂寞,趁着某天假日,父母短暂的出门时,我跑到便利商店买了一包白云斯顿、一手啤酒和一些零嘴。晚上假装睡着后又爬起来,轻轻地推开窗户,嘴巴叼上菸,对着菸头点火,看着菸草烧起来后,我用力的吸了一口,被呛到还得拼命忍住不能咳出声音,这时香菸熄灭,我又生疏的在点一次火,抓到窍门是要边点边抽才能完全点着。尼古丁穿进肺里,接着我吐出一口混浊的雾气,白色的烟雾裊裊而上消失在空气中,但完全带不走我的思绪,反而尼古丁让我脑袋变得很重,抽不到半口我就捻熄它。
我打开啤酒,一饮而尽,苦涩从中而来,我打了一个隔,在打开第二瓶啤酒,缓缓举起,对着正在沉睡的城市乾杯,眼前的景物开始天旋地转,思绪也越飘越远,明明就有一个很好大哭一场的理由,但我却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也不知道喝了第几瓶啤酒,醉意上心头,我开始自顾自地对着手上啤酒说着《苏軾》的《水调歌头》某个段落。现在只能看着照片来回忆那个时候的片段了…嗯?照片?啊!还有无名小站啊!
我想从地上站起来,但酒精让我心有馀而力不足,勉强地爬到电脑桌旁边,坐上椅子,打开我无名小站的好友圈,直接去吴筱慧的网志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到网页跳出来的时候,却写着相簿已经关闭这几个字,我愣了一会,改进入网志的页面,起先不对劲的是原本的《thetruththatyouleave》背景音乐不见了,整个网志安静无比,等网页全部出来后,却发现网志一片空白,拉到最上层,只看见唯一一篇而且还是有上锁的文章,标题:忘记,密码提示:你的生日。
我照了镜子,虽然脸颊红润、眼睛佈满血丝,伸手左右搓揉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还有思考意识,这不是在作梦。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按下关于我自己的四个数字。
页面开始转换,我心跳一直加。进入网志内页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是音乐播放器,下面有一篇文章,但我点下音乐播放器后,播出来的声音正是《thetruththatyouleave》钢琴曲,几秒过后,接着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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