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1 / 2)
“废物!”
男人大怒,重重地跺了几步,一脚踩上了影二五放在地上的手。
影二五疼得呼吸都停了一瞬,生受了这一场责罚。
“漠吉呢?死了?”
“是。”
影二五的冷汗自鼻间滴落,被踩着的手控制不住的痉挛。他揣测着男人的心思,道:“听闻漠吉不到一息就死了,想来也没有时间透露跟主上有关的东西。”
本做安抚的话却让男人深深皱起了眉头:“一息就死了?漠吉可是上一届巫神,实力也能与我齐平,怎么可能一息就死在他们手下?”
“暗探来报,说是露华香。”
男人挑眉,把露华香三个字念了念,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了几分逼问:“之前在落霞派,你対影三用露华香的那次,采买记录销毁了么。”
影二五的脸色骤然惨白。
踩在他的手背上的靴子愈发用力,影二五实在是忍不过这钻心的疼痛,蜷成一团求饶:“主上、主上饶了属下,属下——”
他求饶的话语,在他的主人听来,除了聒噪,还是聒噪。
男人一把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打在影二五最脆弱的地方:“露华香千金难买,能买得起,用的起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光是这条线索入手,就能抓住我、抓住这一切的背后之人。”
他下手愈发重,在影二五的哀嚎中,质问他:“你是不是早就与那影三勾搭在一起,早就叛主了?!”
影二五嘶声求饶,额间磕的全是鲜血:“求主上明鉴!此事是属下纰漏,但属下绝无二心,主上饶我一次吧!”
用人之际,人也不能打死了。
男人犹不解气般又抽了数十下,见影二五的声音愈发虚弱,才停下了手:“立刻,马上去把露华香,还有所有的这些痕迹给我抹去。”
“枯骨天灯阵既然毁了,阴阳当铺也开不起来了,让那些人手撤回来,我们另做打算。”
影二五满头满脸都是血,却也不敢抹,隻一个劲的称是。
腥臭的血腥味让男人不适。
他推开关紧的窗,目光晦暗。
男人背対影二五,在窗前抬脸,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浓而厚的背影压在地上,压在影二五身上:“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纪家的位置给我找出来。”
他伸手挡住被压得很低的半片天光,回头睨了影二五一眼:“既然他们兄弟情深,那慕家,也别留了。”
慕家,遥竹院。
慕少秋端着药推开房门时,就看到慕长宁守在床前,一动不动。
他叹了一声,把药盘放在了床边:“儿子,这么熬着不是办法,你去休息一下,我来看着吧。”
慕长宁被明烨搀扶回到慕家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好在最后关头的那支箭是陆展清拉开的,慕长宁才避过了心神毁灭,身陨道消的下场。
可陆展清却因那极为浓郁的露华香,昏迷了五日还不见醒。
慕长宁双眼血丝密布,木然地拿起汤碗,袖子上还是上一碗怎么都灌不进去的泅湿的痕迹:“不,我要守着他。”
五日前,几人从五盟会死里逃生,一并回了慕家。
尊者看着昏死过去的慕长宁和受伤严重的纪连阙,怒不可遏,当下就要处死伤势较轻的明烨和驯。
驯无法辩驳,也不敢求饶。明烨跪伏在地上,流着泪,卑微地乞求能不能等看到慕长宁醒了以后再赴死。
还是纪连阙一五一十地陈述了当时的场景,维护了两人,两人才得以活命。
纪连阙把那隻由漠吉炼製的让他无法自愈的匕首给了尊者,扛起气若游丝的泠欢,回了侯府。
丁酉受陆展清所托,还得回千巧阁处理事情,休息了半日,便返回了南域。
慕长宁在宗堂昏迷了三日,被尊者喂下无数颗解药,又用全力唤醒他的神志后,慕长宁才苍白着一张脸转醒。
混乱的心神让他有些茫然,直到他看到手背上还残留的一点红。
是陆展清。
意识在一瞬间回笼,他连连抓着尊者的手,道:“陆、陆展清呢!”
“噢你的小郎君么?他没事,”尊者不急不缓,道:“他心智比你坚定多了,不过这么重的露华香,怎么也得多躺几天。”
尊者还在那絮絮叨叨,想要听一些两人之间的事,慕长宁已然一把推开了门,踉跄地朝遥竹院跑去。
一守就是五天。
慕长宁把自己关在房里,跪在床边,寸步不离。
慕少秋看着他这幅样子,皱着眉头强硬道:“你必须去休息,再熬下去,他还没醒,你就倒下了。”
慕长宁一把打开慕少秋碰他的手,执拗道:“不、他一会儿、一会儿就会醒的。”
他拿起陆展清发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我要在他身边,让他一醒来就能看到我。”
慕少秋叹了口气,合上房门出去了。
屋内点着陆展清最常用的安神香,夜风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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