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姜黎隻好回去酒肆,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有人喊她:“阿黎。”
姜黎循声望去。
只见开得正荼蘼的杏树下,站着两位娇俏的少女,正笑意盈然地望着姜黎。
穿青色百褶裙的少女名唤刘嫣,是东阳书肆东家的大娘子,方才便是她在叫姜黎。
她旁边那位穿藕荷色百褶裙的是头面铺的二娘子张莺莺。
“你们怎地过来了?”姜黎问,头面铺和书肆在街头,与街尾隔着好几里路呢。
张莺莺往左右瞧了眼,待得姜黎走进了,才小声道:“我们是来给霍珏送东西的。”
姜黎这才注意到两人手里分别拿着东西。
张莺莺手里攥着一个精致的荷包,里头放着一块成色晶莹剔透的白玉佩,刘嫣手上的则是一个沉香木盒,一个墨香四溢的墨锭正静静躺在靛蓝色的绒布里。
怀揣着一袋碎银的姜黎:……是她俗了。
两人的东西都还在这,说明霍珏没收。
姜黎不由得问:“霍珏可是拒绝了你们送的东西?”
“是呢,他说无功不受禄,不肯收下我和嫣儿的东西。”张莺莺嘟起一张樱桃小嘴,不满道:“要我说,霍珏也太过迂腐了。”
“这不叫迂腐。”刘嫣柔声纠正张莺莺,“霍公子此乃守礼之举,是君子所为。”
“守什么礼呢!”张莺莺道:“咱们送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何须守礼?分明是不解风情!”
大周民风开化,女子送礼物给心仪男子是常有之事。霍珏囊中羞涩,上好的玉佩和墨锭都不要,可不是不解风情吗?
刘嫣温婉一笑,倒也不跟张莺莺辩驳什么。
张莺莺的父亲是朱福大街最富裕的商户,她从小被被她爹娇惯着长大,今日在霍珏这碰了个软钉子,心里自是不痛快。
刘嫣看向沉默了许久的姜黎,笑着问:“阿黎,你方才是准备去找霍公子?”
“嗯,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你起得这样晚,当然见不着他了。”张莺莺笑着掐了下姜黎纤细的腰,“诶,阿黎,你也是去送东西的罢?送的什么?”
姜黎从腰封里抽出一个钱袋。
张莺莺看了眼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黎,你送银子也未免太俗了。霍珏是读书人,定然不会要你的钱袋的,得亏你方才没碰上他。若不然,脸要丢大了!”
姜黎愁眉苦脸地回了酒肆。
朱福大街里喜欢霍珏的小娘子可不少的,苏瑶一走,谁都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唉,说是强敌环伺也不为过。
不说别的,就说姜黎的手帕交。
刘嫣生得清秀可人,又有个秀才爹,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张莺莺娇俏活泼,家境殷实,又是独女,万贯家财日后都是留给她的。
和她们一比,姜黎也就这张脸能拿得出手。
犹豫了半天,姜黎还是决定将银子送去给霍珏。
虽说银子的的确确没有玉佩和墨锭那般高雅,但霍珏这会缺的正是银子。大不了就说是借他的,他现在正是囊中羞涩,隻说是借,应当会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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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书院。
偌大的学堂里整整齐齐摆着二十张书案,几个少年正坐在后头几张木椅上,压低嗓音嬉笑着说话。
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少年绘声绘色道:“方才霍珏被一群小娘子围住时,差点出不来!我看他脸臭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夸张?那些小娘子都围着他作甚?”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接过话。
“还能作甚?自然是送东西诉衷情呗!”蓝衣少年道,“咱们桐安城的小娘子,谁不喜欢霍珏?”
“不过是看中霍珏那张脸罢了,这些小娘子也太肤浅了。”
……
一群人叽叽喳喳个没完,半是玩笑半是讥讽,姜令听了半日,越听心里越堵。
也不晓得阿黎方才是不是也跑去送东西了。
“怎的?你们这是羡慕妒忌了?一大早嚷嚷个没停。”姜令放下手里的书,嘲讽道:“放心,只要你们学问能做得比霍珏哥好,就算长得不堪入目,也会有小娘子看上你们。问题是,你们能吗?”
那几人被姜令说得面红耳赤,正要反唇相讥,眼尾却瞥见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众人齐齐噤声。
霍珏缓步走进学堂,面色冷漠。
他身量高,比一众少年都要高出半个头。身姿十年如一日的挺拔若松竹,明明年岁相仿,可他站在那里,身上的气势就是比旁人要压人。
方才还在夸夸而谈的少年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尴尬。
在书院里,没人敢惹霍珏。
方才见霍珏被山长叫走,那几个少年才敢在他背后偷摸着说几句。现下正主回来了,哪还敢吱声。
霍珏也没看他们,眉眼低垂,面无波澜,径直在他的书案前坐下,拿出一本《春秋抄读》慢慢翻阅。
几个少年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姜令鄙夷地撇撇嘴,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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