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 2)
姜黎拎起脚边的食盒慌忙起身,“没瞧什么,你方才去哪了?我过来敲门没人应,便索性在这等你。”
“去给苏伯买药了,”霍珏眼眸一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松勾住了姜黎手上的食盒,“这是阿黎给我做的吃食?”
“嗯,做了红豆糕和茯苓糕,还有一份山药糕是给苏老爹的,还热乎着呢。”
姜黎顿了顿,乌溜溜的眼睛望着霍珏,继续道:“你今日做得很好,以后若是有旁的小娘子给你送东西,你要理直气壮地拒绝。她们送你的东西,我也能送。”
不就是绣个荷包打个络子在手指头里戳几个针眼吗?她可以的,她非常可以。
少年闻言,眼睫轻垂,漆色的眸子里有微光浮动:“知道了,日后我只收阿黎送的东西。”
从前的霍珏不苟言笑,常年冷着一张脸,饶是如此,也迷得无数小娘子晕头转向。
眼前多了层温润之意的霍珏更是让人难以招架,姜黎的小心臟都快跳出胸膛了。
霍珏见姜黎张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眸中的光越发幽暗,连眼尾都似乎多了一抹妖异的红。
修长的指若有似无地擦过姜黎的脸颊,将一绺垂在脸侧的碎发挽到而后,少年低声道:“阿黎,考取案首的礼物,我想到了。”
姜黎微微一怔。
早些时候她问霍珏想要什么奖励,霍珏隻说待日后想到了再提。
还以为至少要等个数日,没成想他现在便提了。
“是……是什么?”
少女的声音莫名心虚,她中午回去酒肆时特地清点过她所有细软,全副身家只剩下几十文钱,怕是买不了什么好东西给他的。
姜黎想了想,又道:“你若是不急,等到陈老夫人的寿宴结束——”
“阿黎,”霍珏放下手上的食盒,静静望着她,温声道:“你闭上眼。”
闭眼?
有什么奖励是要闭眼取的?莫……莫不是想要亲她?
姜黎顿时心如擂鼓,往左右看了眼,这里是街尾,苏家药铺往后便是一堵墙,平日里会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看病拿药,药铺已经关了好些时日了,根本不会有人来这处。
想到这,姜黎揪了揪袖子,迟疑片刻,羞涩地闭上了眼。可等啊等,等了好半晌,除了耳边似有微风擦过,便再无任何动静。
“好了。”少年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黎一头雾水地睁开眼:“就……就完了?”
霍珏“嗯”了声,顿了顿,又道:“阿黎以为我要做什么?”
姜黎脸一红,心虚地低下了眼:“没,没有,那个霍珏,你还没说你要何奖励?”
“我要的奖励,”霍珏掌心握着一绺柔顺细软的乌发,垂眸笑了笑,道:“阿黎已经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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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姜黎想破了脑袋,也不知晓霍珏要的奖励便是她的一绺头髮。
上辈子,人人都说宫里那位翻手云覆手雨的掌印督公,是个披着张美人皮的魔。
传言他就寝之处寒如地狱,夜夜都与尸体共眠。
又有人说他有一柄黑色的拂尘,那拂尘乌黑油亮,他爱之若宝。曾有宫人不小心碰了下,一转眼,那人一隻手便没了。
宫中之人私下揣测,那根本不是拂尘,而是一位少女的头髮。
霍督公那疯子拿了一位少女的头髮做了拂尘,夜里须得摸着那拂尘方能安然入睡。
关于他的传言多如牛毛,真真假假无人知。
但这两桩却是千真万确。
霍珏披着一头乌发坐在炕上,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绺细软的发,眸光深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灯火尽灭。少年掌心攥着绺软发,指尖眷恋地摩挲着发丝,沉沉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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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隔日一早便被杨蕙娘叫醒,“不是说今日要去给陈老夫人送糕点的吗?快起来罢。”
她揉了揉眼,掩嘴打了个呵欠:“知道了,娘。”
洗漱后出屋,杨蕙娘瞧着她一边耳侧的头髮,伸手摸了过去,疑惑道:“你这里怎地像是被人剪下了一束头髮?”
姜黎偏了偏头:“许是昨日在山里被什么勾断了吧。”
杨蕙娘闻言便嗔道:“你在山里又像个泼猴似的窜来窜去了?再过几月你便要及笄,可莫要再像从前那般贪玩了,小心嫁不出去。”
姜黎心想才不是呢,昨日她在青桐山哪儿像泼猴了,规矩得很,分明就是个小仙女。
腹诽归腹诽,她是万万不敢顶撞杨蕙娘的。
老老实实垂头挨训。
用过早膳后,姜黎便去了小厨房做点心。
老人家年纪大了,便爱吃些甜而不腻又酥软的糕点,陈老夫人也不例外,自从吃过姜黎做的小点心,便再也吃不下别家的糕点了。
姜黎给陈老夫人做了蒸奶糕、云片糕还有枣泥小酥饼,然后放了十来盅口味不一的果子酒在食盒里,打算拿过去给陈老夫人尝尝鲜。
姜黎出门时,下意识往药铺的方向看了眼。
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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