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如娘x赵保英(2 / 3)
,沉声道:“无妨,我去把娘抬回来。”
如娘亦步亦趋地跟在赵保英身后,道:“我,也去。”
赵保英回眸望她一眼,见她眼眶通红,拒绝的话,到底说不出口。
乱葬岗白骨累累,尸体摞了一具又一具。阴沉沉的天幕下,乌鸦拍着翅膀“嘎嘎”叫嚣着。
“你在这等我,别乱跑。”赵保英叮嘱了句,便爬了下去。
如娘乖乖应一声,站在乱葬岗的边上,两手抓满了石子,扔那些想要啄赵保英的乌鸦。
石子扔了一把又一把,一个多时辰后,赵保英终于扛着具破烂的尸体,从乱葬岗爬了出来。
“我找到娘了。”少年红着眼对如娘道:“走吧,我们到棺材铺去。店家应承我,会给娘留一具好棺木。”
盛氏到底没等到七七四十九日便下了葬。
依照定风县的葬俗,掷到棺木的第一把土该由赵家的长子来,可赵荃英那渣滓早就不知到哪儿花天酒地去了。
第一把土,只能由赵保英来。
灰沉沉的天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小的雨丝。
赵保英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抓起一把湿土,往棺木一掷。
十三岁的少年面色苍白,眼眶赤红如血,立在潇潇春雨里,一把又一把地扔着土。
如娘眼里的泪早就兜不住,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抬起眼,同赵保英道:“保,保英哥哥,别,别哭。”
赵保英动作微微一顿,侧眸望着如娘,轻轻“嗯”一声。
他这小结巴啊,说着让他别哭,自个儿却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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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萧寒。
从墓地回去后,如娘同赵保英都病了,当日便起了高热。
小姑娘当初在娘胎里憋了气,出生时身子骨比旁的小婴孩都要弱。
到家后,只来得及换套干净清爽的衣裳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林夫子从私塾回来,便见如娘烧红了一张小脸,赵保英正在餵她喝水。
林夫子忙上前,拿手背探了探如娘的额头,又探了探赵保英的额头,旋即一甩袖子,瞪着赵保英道:“胡闹!你这是不要命了不成!”
大抵是见林夫子回来了,赵保英心神一鬆,两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如娘伏在床头,睡得正酣。
赵保英望着如娘垂着的眼睫,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哑声喊:“如娘。”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见赵保英醒了,面色一喜,道:“保,保英哥哥,你,醒了。”
小姑娘一侧的脸被压出了红印子,头顶两个羊角髻掉下来几缕碎发,显然是趴着这儿睡了好一会了。
“我,去喊,爹爹,过来。”如娘急急忙忙出了屋,去喊林夫子。
林夫子领了大夫来,大夫放下药箱,给赵保英把了好一会脉,方才道:“小子福气大,倒是熬过来了,再吃几日药便能恢復。”
林夫子放下心来,同如娘道:“你随大夫回药舖取药。”
如娘一走,林夫子便拉过一张椅子,对赵保英道:“私塾那头同意给我预支半年的束修,你若是再多等几日,便不必跑去给人试药了。那日若非我及时赶了回来,你只怕命都要没了。”
林夫子越说越气,吹鬍子瞪眼,却又舍不得骂。
这小子烧得神智都不清了,还不忘照顾如娘。如娘从小没了娘,除了他这个父亲,便只有赵保英同盛氏照顾她护她。
赵保英打小就对如娘好,林夫子哪能不知?
“夫子放心,那些药都是些补药。我,我无事的。”面容苍白的少年哑着声解释,生怕林夫子会嫌弃他身子破败,日后不许如娘嫁他。
林夫子摇头道:“那些边陲小国的补药都是些虎狼之药,你日后莫要再去给人试药了。”
说着林夫子又嘆息了几声,“把身子试坏了,日后我若是不在,谁照顾如娘?”
赵保英闻言便鬆了口气,正色道:“就只此一回,日后保英定不会再去给人试药了,林叔放心便是。”
林夫子点点头,继续道:“我有个同窗,在城东一家金楼里做账房。我已经同他说好了,等你病好了,便去他那做几年学徒。你识字又懂算数,脑袋瓜子也算机灵,日后做个账房,也能养家糊口。”
二人说了半晌子话,如娘便回来了。
她前几日也得了风寒,却没赵保英严重,吃了两日药便好得七七八八,就是声音还是沙哑。
如娘虽有口疾,可她的声音儿惯来好听,温温软软,就像定风县四月的风。
只这会因着风寒,声音成了哑嗓儿,她就更不爱说话了。
回到屋子,喊了一声“爹爹”,便熟门熟路地提着个小泥炉,去给赵保英煎药。
赵保英自她回来后,眼睛就追着她跑。
药煎好了,也顾不得烫,大口大口喝完后,便沙哑着嗓子问:“你干嘛不说话?”
如娘夺过碗,看他一眼,指了指喉咙,一板一眼道:“你,哑嗓儿了。莫,莫说话。”
一个哑嗓儿说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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