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如娘x赵保英(2 / 3)
了口气,道:“保英啊,你也别怪哥哥。这定风县又穷又破,你呆在
这能有什么前途?听哥哥的,好生听六指哥的话。跟着六指哥,你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赵荃英!”赵保英目眦欲裂,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拼命挣扎起来,想同赵荃英拼命。
冯六指见状,便往旁边递了个眼色,旁边那人立马往赵保英嘴里塞了颗药。
赵保英很快便说不出话也动弹不了了。
那群人等他软下身子后便将他抗在肩上,快步离去。
倾盆大雨里,赵保英无力地望着前头那条住着如娘的巷弄,缓缓闭上了眼。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赵荃英甩了甩袖子,正要离开巷弄,忽然“嗒”的一声,脚底踩上了一个硬物。
他垂眸一望,竟是个坠子,小小的坠子做工粗糙,隐约可看出是朵莲花。
“哟,好东西呀。”赵荃英拾起那枚坠子,搓了搓手,嬉笑道:“飞来横财,这是好兆头!今儿我赵荃英定然能赢个盆满钵满!”
赵荃英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拐了个弯,路过一家点着灯的平房时,脚步略略一缓。
隐约间想起,这里头住着个说话结巴的小姑娘,他那弟弟还曾经给那小姑娘磨过两颗黑不溜秋的珠子。
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很快他便晃着那坠子,连衣裳都顾不上换,径直往赌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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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爷爷,后来呢?后来您逃出来了吗?”六斤六攥紧小拳头,“还有,您那兄长可还在?若他还在,我去揍他几拳,给您出气。”
“阿满也去!”小豆丁阿满也挥了挥小拳头。
赵保英瞧着两个小傢伙气鼓鼓的脸,笑着道:“后来?后来赵爷爷就被人送来了盛京,做了赵督公,而我那兄长啊——”
赵保英缓缓瞇了下眼,语气幽幽道:“自然是死了喽。”
“死得好!”六斤六用力地一拍掌,“那个坏蛋就该死!”
如娘拎着小酒坛子,一进门就听见两隻小团子满嘴“该死”“该死”的,忙打断道:“阿满,六,六斤六,你们娘,做了糖饼,快,快去吃。”
六斤六听见有糖饼吃,麻溜地从天井的竹椅上爬下来,牵起阿满的手,一同甜甜地喊了声:“如奶奶,我们去吃甜饼了。”
如娘姓林,可两隻小团子不爱喊她林奶奶,打小就爱喊她“如奶奶”,说“如奶奶”听着更亲一些。
如娘笑着“诶”一声,等小团子们出去了,便揭开酒坛子,给赵保英倒上一盏药香四溢的酒,慢声道:“保,保英哥哥,又在,吓唬,六斤六,他们。”
“他们就爱听我说定风县的往事,既然他们想听,那我便说与他们听。”赵保英笑吟吟地接过如娘递来的酒,温声道:“让他们早些知晓这世间的险恶,他们啊,才不会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吃亏。”
如娘静静望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催促道:“快把,酒,喝了。”
盛京眼下又入了秋。
秋风萧索,赵保英周身的骨头又开始犯起疼。
承平六年,赵保英被冯六指那伙人卖来了盛京,兜兜转转入了宫做太监。
那一年他被去了势,入宫时正是春雪皑皑的时候。
他在那彻骨严寒的天里差点没了命,若不是为了留下一口气,往定风县送一封信,他大抵撑不过那个春天。
活是活下来了,可自此也落下了许多毛病。
再加之初入宫时,遇到的种种欺凌,他这具破败的身子,天一冷便会哪哪儿都觉着疼。
只不过赵保英早就习惯了这些疼痛,再疼也能云淡风轻地说不疼。
可如娘舍不得他习惯。
自打从高进宝嘴里知晓了赵保英身上的种种毛病后,便开始捣鼓着要给他养身子。
眼下这药材酒便是她与姜黎从一本酿酒的古籍里学的,将诸多名贵的药材泡在烈酒里酿上几年,天冷了便喝上一小杯。
赵保英吃过那么多苦头,对他来说,那点子疼痛,委实算不上是个事儿。
如娘舍不得他疼。
这些年没少钻研偏方,药酒药膳还有什么仙人操,只要是她要他试的,他都会试。
眼下这药材酒便是。
赵保英将酒盏里五味掺杂的药酒一饮而尽,口不对心道:“这酒嚐着倒是一日比一日好喝。”
如娘闻言,又给他多斟了一盏酒,竖起两根手指,道:“方神医说,一日,最,最多喝两盏。不能,再多了。”
那模样瞧着好似在说,你再喜欢喝,也要忍着,我不会再给你第三盏。
赵保英瞅了瞅如娘的神色,依稀间,彷佛又见着了从前定风县那沉默寡言又心性纯良的小结巴。
他低眸笑了笑,慢悠悠饮下第二盏药酒。
人性复杂,人心亦是多变。
这些年在宫里,赵保英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好坏善恶,往往就在一线之间。
他见过善人作恶,好人行坏。
便是他自个儿,为了在宫里保住命,也做过恶人,也做过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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