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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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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伟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伺候起居?”

桂嬷嬷干笑着,“就是给二爷做通房。”

齐伟傻眼了,眼神梭梭瞥向王书淮。

他的侧脸,冷峻锋锐,让人捉摸不透。

天黑漆漆的,晕黄的琉璃灯一点点破开夜色,燃出一团亮光。

光芒与夜色相接,划下一道晦暗不明的阴影。

王书淮挺拔地立在那片阴影中。

寒风呼啸而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一点点覆在他衣襟携着冷意沁入他骨髓里。

王书淮脸色平静到几乎漠然,一双幽深的目跟滩死水似的,掀不起半分涟漪。

他已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隻觉空空的,什么都捞不着,他目光钉在秋绥身上,看着那个丫鬟局促地捏着衣摆,娇羞又忐忑,他眼底忽然浮现一抹深埋的戾气,

“背主之奴,全部押下去,杖毙!”

风雪匆匆从他面颊拂过,那张脸冷峻生硬,眼底甚至还沁着几分凉凉的笑。

灯火一点点在他瞳仁里变得清晰,他大步来到廊庑,小厮掀开布帘,他从那片鹤唳的风雪声中踏进温暖的书房。

迎面而来的暖气一瞬间融化了他身上的冰雪,寒气褪去,周身的僵硬得到化解,感官慢慢苏醒,心头,胸口那股空茫感更甚。

屋子里点了一盏微弱的银釭,小厮还要去点宫灯,王书淮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高大挺拔的身子就这么陷在圈椅里,修长的脖颈深深仰起,那张俊脸彻底隐在昏暗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脚步声进来。

王书淮眼皮都没抬,就这么慵懒甚至带着几分颓丧地仰在圈椅不动,声音轻到微不可闻,“查清楚了?”

齐伟来到桌案前立定,抬头看了一眼王书淮,他衣裳沾满了雪渣子,形容落拓不堪,千里迢迢奔回来,妻子却给塞了三名妾室,换谁都不好受。

齐伟将三名丫鬟送去戒律院,顺带便查了谢云初与姜氏的事,随后摇头,

“太太并不曾叫夫人过去说话。”

晕黄的灯芒浅浅照亮他半身的雪袍,他眉目隐在晦暗中,听了这话,人就跟钉在那里似的,好半晌没有吭声,直到许久过去,唇角微微掀起一抹轻笑,

“所以,这是她自个儿给我纳妾?”

齐伟不敢接这个话。

从不写家书,到半月一封,后来至三月一封,时不时一车车的礼物送回京城,齐伟见证了主子对妻子的上心,听到妻子怀孕,指不定多高兴呢,一股脑子奔回来,被泼了一盆冷水,心情可想而知。

宽大的衣摆摆了摆,示意齐伟退下,齐伟转身时听到轻轻的嗤声消融在夜色里。

王书淮慢慢地从圈椅里坐起身,一日一夜的奔驰,他已经很疲惫了,他双手托在书案,撑起面额,整张脸埋在手掌心,沉沉叹了一口气。

她方才每一个字走花观花般从脑海滑过。

“二爷,我给你纳妾吧。”

“二爷正值血气方刚,我往后也不便再侍奉您,我给您挑两个貌美的通房,回头伴着您南下,您身边也有个人照顾。”

“隻一桩,二爷要答应我,我是你的正房嫡妻,凭谁都不能越过我去,你原先也不许我提和离,只要二爷做到,咱们夫妻相敬如宾,相安无事。”

好一个“相敬如宾相安无事。”

原来她一直打着这个主意。

她是怎么做这般心平气和将他推给别的女人的,换位而处,他愿意将她推给其他男人吗?

不,这个念头光想一想,就能让他生出蚀骨的怒意。

她却是心如止水。

这真的是他的妻吗?

这段时日,来来回回几十封书信,无数家书,孩子捏的泥人,剪得纸片,还有她带着女儿写下的字迹,他自以为的浓情蜜意,到头来不过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又一声嗤在书房里荡开。

头额昏昏沉沉压在掌心。

少顷,齐伟小心翼翼的嗓音隔着窗棂传过来,

“二爷,夫人遣人送来了参汤,说是叫您早些歇着,身子要紧。”

王书淮再也不忍住给气笑了。

千篇一律的说辞,雷打不动的参汤。

他百般示好,她无动于衷,他处处依着她,也撼动不了她分毫,她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纸片人,每日按部就班履行妻子的责任,没有半丝情绪,他此刻真想拧着她衣襟问一问,她到底有没有心。

谢云初至翌日晨吐醒来时方晓得秋绥被处死了。

林嬷嬷昨晚把人送走后,担心谢云初心里不舒服,催着她入睡,谢云初安稳得睡下了,没过多久林嬷嬷晓得了王书淮将人杖毙的消息,狠狠唬了一跳,来不及告诉谢云初,赶忙去戒律院寻人,可惜到了那时,三个丫鬟已毙命,唯剩下桂嬷嬷吓得失魂落魄。

桂嬷嬷颤声跟她解释,

“二爷以背主为由,将三人杖毙了,我猜二爷这是杀鸡儆猴,彻底断了丫鬟爬床的心思…”

林嬷嬷也没料到王书淮狠绝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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