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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嬷嬷是沈颐心腹,闻言满脸心酸道,“咱们奶奶跟大奶奶生辰相近,前阵子府上刚给她办过寿宴,太太说府上刚请过酒,年关各府又都忙碌,就不便替咱们奶奶张罗,奶奶索性不办,隻觉着平日吃了您们几位的席,面子上过不去,便请你们来二房吃个酒赔罪。”
谢云初便知端地,也不细问,跟着婆子绕去二房院落,一进穿堂听得里面笑声不断,似乎夹着王怡宁的笑声,
“哟,小姑姑也来啦。”谢云初拔高嗓音问。
王怡宁坐在炕床上,轻轻推开支摘窗往外探出半个头,从窗缝里瞥见谢云初穿着一件海棠红的缎面厚褙子,步履轻盈而来,连忙笑道,
“你个小妮子,忙什么呢,来这么晚,我们可都来了。”
谢云初匆忙进了屋,见不大不小的东次间内,坐满了人。
萧幼然,江梵坐在下首,沈颐和王怡宁坐在炕床上,见谢云初来,沈颐连忙将位置让出来,“你素日怕冷,快些上炕来。”
谢云初推拒道,“我小姑姑在上头,我可不敢陪坐,”又将萧幼然往上头一挤,自个儿挨着江梵落座,沈颐便端来一锦杌坐在王怡宁下方。
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绣芍药花的锦褥,大家围炉说话。
谢云初开口便埋怨王怡宁,“小姑姑也不来府上接我,害我被长辈责骂,说是年关了还四处窜门。”
王怡宁还没搭话,沈颐替她说了,“她呀,哪有功夫惦记着你,人家高世子亲自驾车将她送来此处,再去上的衙门。”
众人哄笑。
谢云初惊讶道,“小姑姑,您这就被拿下了?”
王怡宁捧着脸害躁道,“没有的事,是那混帐自个儿要来充当车夫,我原还想着你,被他一搅合便给忘了。”
“瞧瞧,有了男人便忘了侄儿媳妇。”
王怡宁气急,“今个儿是沈颐生辰,你们别闹我。”
不一会,门外来了一婆子,隔着窗帘往里请安,
“奴婢给郡主请安,我们家太太听说郡主来了,稀客稀客,请郡主去上房吃茶。”
屋子里数人交换个眼色,沈颐双颊鼓起,满脸委屈,王怡宁便不打算给侯夫人面子,
“过府吃席,本该去拜访,又听说侯夫人近来身子不爽利,便不敢叨扰,你替我谢谢侯夫人好意。”
王怡宁品阶在侯夫人之上,论理该侯夫人来请安,这到底是李府,王怡宁过去也使得。
只是侯夫人没有尽到待客之道,儿媳妇寿宴都不曾露个面,王怡宁自然也不必给面子。
那嬷嬷讪讪离开了。
等人一走,大家都看着沈颐。
萧幼然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沈颐眼眶泛红,“还能是怎么回事,总归什么都想着大的,一心扶持世子一房,我那大嫂性子泼辣,平日太太有些惧她,怕她闹出事,便事事依着,她总归见不得我好,仿佛我低她一等,就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有这样一位妯娌,着实头疼。”众人叹道。
王怡宁问,“你那大嫂是什么来头?”
“杨惜燕的嫡亲姐姐,杨侯府的嫡长女。”
杨家早年出过一位首辅,杨家女才貌双全,曾一度在京城十分招眼,媒人踏破门槛。
沈颐的长嫂便是在那时被求娶进门的。
“当年我嫂嫂放着王孙不嫁,嫁来了李家,我公婆和长兄便拿她当祖宗供着,一路来养成了她娇惯的脾性。”
王怡宁一听说是杨惜燕的姐姐,眉头皱得老深,“不愧是姐妹,性子一模一样。”
萧幼然性子又急又泼辣,闻言立即怒火衝衝,“人善被人欺,换做我,绝不忍她,她敢欺负我,我便怼的她说不出话。”
王怡宁打趣她道,“你跟你婆婆吵了这么多年,她得了贤名,你吃了暗亏,有的事不是吵能解决得了的。”
沈颐也跟萧幼然一般爽快,却比她多了几分城府,
“我跟她吵又如何,她是长嫂,身后有杨侯府撑腰,我娘家没个能说的上话的兄弟,即便吵最后也不过是我吃亏。”
江梵道,“言之有理,你过好自己的日子,那些没公婆的还不是要靠自个儿,你也就别指望公婆帮衬便行了,至于长房,你家夫君又不靠人家提携,不必与之来往。”
谢云初又沉吟道,“平日不与她相争,倘若哪日她做得过分了,你便不动声色抓住人家尾巴,给她来一次狠的,她晓得你不好欺负,也就不敢造次了。”
沈颐想了想,笑道,“我记住了。”
“不说她们了,咱们行酒令吧。”沈颐着人取来酒盏,唤个丫鬟当行令人,从王怡宁开始起句,行的是雅令,需引经据典,分韵联吟,从巳时玩到午时,除了才女出身的谢云初,其他人均被罚了两三杯。
沈颐被罚的最多,撂下色子道,“姑奶奶们接着玩,我去看看酒席,很快要摆宴了。”
王怡宁看着她起身,忽然问道,“咱们今日占着你,你夫君怎么办?他不来给你贺寿?”
沈颐脸一红,“他有什么打紧的,我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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