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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鸢】譬如朝露(孙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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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

他怕此去一别,再见不是刀锋便是生死两端,但如今说出口的却只能是嫂嫂。

广陵王看那只手,男人的手大多类似,但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拉着她。

以前的少年面目长开,眉间嵌了几丝纹路,这是忧思多虑心思深沉的标志。他头发比其他孙家人鲜艳些,但他为人并不张扬,过去仿佛一直是孙策的影子,暗沉在角落。

这个世道,孩子说些话,成材了那就是早慧,没成材那就是胡言乱语。以前都以为孙权是胡言乱语,如今他已经有许多威严了。

如果他不是孙策的弟弟,广陵王愿意与他做一场,但他是孙策的弟弟,他们之间最亲密的称呼是嫂嫂。

死者长已矣,但永远横在那里。

“仲谋,许多话我不必说,我上船那一句话你就应该明白了。你是孙策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

“如果我不愿呢?”

“那你能如何呢?”

强要了广陵王的身子吗?这句话说出去都算个笑话,贞洁这种东西能束缚住广陵王她就不会北击曹操西拒刘备,如今哪个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怀王曾是她裙下客,入幕之宾不知凡几。而且女人有了权力,又有几个敢对她说贞洁呢?

孙权牙齿咯咯作响,但是手不敢更用力。

广陵王轻巧抽出自己的手,她的蝉无声出现在她身后,手上也提着一盏灯。

“夜已深,你也早点睡吧。”

那点灯火终于消失,孙权呆立半晌,离开了原地。

(2)

这个世界很不讲道理,但是人总要让别人以为自己讲道理。

或许是回到了故地,广陵王梦到了许多事,孙策那张脸在花影摇曳里,在月色下,在晨雾中,他眉目飞扬,明明是一代霸主,在自己面前连声音都要矫揉造作扭捏起来。

杀了人还要喝掺了血的酒,一嘴腥气和酒气凑过来要亲亲,广陵王一脸嫌弃但是嘴却是上翘的,最后在他嘴角轻轻一吻。孙策的眼睛便亮起来,明明好大一只的块头,却往广陵王怀里乱蹭,粗硬的头发磨蹭着脖颈和脸颊,广陵王知道之后自己抱着那颗脑袋笑出了声。

但是在这里,那颗脑袋下面的身体却消失了,只剩下一颗腐烂的头颅,半面脸都烂掉,那颗头没有出声,漂亮的眼睛黑沉沉的,他看着广陵王。

广陵王叹了口气,她抚摸着伤口下露出的白骨,抚摸那个人的眉眼,反复厮磨过的薄唇。

“你会恨我吗?”她还是问了出来。

绣衣楼眼线遍布天下,许贡、曹操和刘辩的动作在出事前已经在她的案头。

但是孙策还是死了。

广陵王又把那颗头颅拥进自己的怀里:“继续恨我吧。”

醒来时,月色还洒在枕畔。

广陵王摸了摸眼角,那里落了一颗泪,然后有人轻轻把头靠在了她的颈侧。

“仲谋还是不甘心。”

孙权捏住那只握刀的手。

“求嫂嫂赐我一夜可好?”

“蝉呢?”

“大家都喝醉了呀。”那声音实在轻快,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他结果礼物问要不要去玩个大的。

广陵王放软了自己,靠在身后的人身上。

“真好。”孙权低头轻嗅那一节皮肤,但是不够,于是他张嘴舔舐,还是不够,他咬了下去。

很重的一口,广陵王轻哼出声。

孙权仿佛又心疼了,用唇舌吮吸着,安慰着绷紧的皮肉。

“嫂嫂该松手啦。”

那柄刀咄地一声刺穿了地板。

孙权的手从宽大的袖口中摸进去,这些皮肤与伤疤,他想象过,但皆与此刻不同。

他手指解开缠绕的衣结,衣料摩擦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那么响。

孙权胸膛那颗心的鼓动,震得广陵王低下头去。

月色皎皎,流遍衣物与彼此的肢体。

孙权动作从急切到温柔,他实在是位很好的床板,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口,过后都极尽体贴。抚摸与亲吻安抚着过去朝思暮想的身体,广陵王看身上的男人,他头发散开从身体一侧流下。

孙权确实和他哥哥是不一样的,她想。

于是广陵王伸手碰了碰那道眉间的褶皱。

“罢了。”她这么叹息。

孙权只有小半夜,天亮之后,广陵王要顺江而上,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孙权只能用尽自己每一寸去感受广陵王这个人,他多么希望此刻能把这个人咬碎咽进肚子,落在广陵王身上的只有细细密密的吻。孙权俯身含住了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无声被水声打破。

广陵王的脸逐渐红起来,那身皮肉泛着丝绸般的光泽,她抬头呼出喉咙里的一声惊喘。

孙权嘴侧都是粘稠的水渍,他撑起身体亲那张微张的嘴,唇舌纠缠把失神的人换回神志。

广陵王推了他的脑袋一下,他松开纠缠的嘴,一脸无辜懵懂:“嫂嫂不喜欢自己的味道么?”

广陵王脸皮颇厚也受不了这句话:“别耍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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