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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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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与他的妻子生下儿女,围着他嬉闹,受他的教导长大,大约还能在私下里,唤戚拙蕴一声“皇伯伯”。

他的孩子,应当会与他生得像,有一双圆润明亮的眼眸,笑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一排灿烂的小牙,像是玉雪雕琢的孩子。

……你能忍吗,戚拙蕴?

你能看着你一手养大的孩子,不再围着你亲密无间,不再将你放在心中头一位,而是有更重视的人,更亲密的人吗?

戚拙蕴只是想想而已,但他脖颈青筋分明,手指掐入掌心,手背青筋鼓动。

下颌线绷紧,一路回到东宫,全是自己人的地方,忽然面无表情咬着牙,一脚狠狠踢在了廊下柱上!

四周的人吓得不轻,扑通一声便跪下,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如此恼怒的模样。

分明是去迎陛下回宫,怎会如此恼怒?

跟在戚拙蕴背后的宫人与侍卫更是摸不清,这一路上并未发生什么能惹怒太子殿下的事才对。

戚拙蕴深吸口气,强压下被自己想象激起来的怒火,嗓音嘶哑:“无碍,起来。”

说罢,大步进门,低声道:“都出去。”

宫人们纷纷退出寝殿,小心翼翼将殿门合上。

戚拙蕴盖住自己的面庞,分明无人,他总忧心自己表情因为肮脏的念头,变得狰狞。

戚拙蕴按住小榻上的案几,低声喃喃:“世上无人能够像我一般,对禾禾好了。旁人不能这样爱他,护他,永远哄着他,但我可以。”

戚拙蕴慢慢放下手,眸子分明是暗的,漆黑如点墨,瞧起来却像藏着缓慢涌动的岩浆。

他摸着袖笼里放着的个小玩意。

很小,在他手中还不足他巴掌大。

小小一个布老虎,看起来很有些年头。

他捏着这个小老虎,放进怀中,神情变得柔软,低声念:“禾禾,哥哥的错。”

“母后,我只有这一个宝贝,若你在天上看着,劳请您,帮帮我。”

这大概是一道门槛。

一旦决心迈过去,戚拙蕴先前那数月纠结,显得古怪可笑。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禾完全不知道男主已经变态了。

他趴在马车里,每天赶路赶得骨头散架。

只能在扎营休息的时候,跳下车四处逛逛。

赶到后面两日,沈禾实在坐不住马车,干脆跟人弄来一匹马,骑着马,迎风衝在前头,顿时觉得舒服许多,不再束手束脚。

沈禾牵着缰绳,不走管道,沿着边角树荫下跑,不一会儿便钻进林子里,绕过一段再钻出来。

连翘担心他被太阳晒着,弄来个幂篱,强行押着他戴上。

沈禾在马车边,牵着缰绳,低下头去让连翘探着身子,给他戴帽子,口中抱怨:“连翘,你还总说我是小公子,你一点都不尊重我。”

连翘笑:“那便是奴婢的错了,小公子要怪罪奴婢么?”

沈禾撇嘴,哼一声,看连翘帮他系好系带,牵着缰绳走掉了。

连翘顿时倒回车里,与荷菱几人发出笑声来,隔着马车往沈禾耳朵里钻。

沈禾碍于头顶的大帽子,丧失了钻树林的快乐。

这么一路,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沈禾先去国公府与柳府转一圈,宣告自己回来了。

得来两头长辈一通捏,塞了一堆零嘴,往宫中走的时候,嘴里还塞着块糕点。

沈禾眸子发亮,他咽下糕点,连翘给他倒杯水,沈禾咽下去后与忠洪说:“不知道太子哥哥现下在不在东宫,还是在与其他人议事。”

忠洪笑眯眯的:“陛下前些日子先行回宫,殿下如今怕是在宫中,与陛下说这段时日的事呢。”

沈禾心说,也是,老皇帝肯定特不放心。

回到东宫,戚拙蕴果然不在。

忠洪与长安带着人,收拾沈禾带回来的东西。

连翘推着沈禾肩头进殿中:“小公子累了吗?眼下天快黑了,一路舟车劳顿,今日不如早些睡,早过两日您又得去太学。”

呜呜,暑假结束了。

沈禾抓紧时间,蹲在自己装画册跟书本的箱子跟前,翻了本新的,爬回小榻上看。

看到一半,跑去沐浴更衣,换掉那身沾着灰土的衣裳。

不知是不是被热水一泡,沈禾真的觉得累了。

转眼的功夫,便从神采奕奕的满电模式,掉得只剩下半格电。

他都等不到头髮干,便这么趴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连翘好笑的用帕子,为他擦拭湿润的发尾。

外间响起动静。

戚拙蕴走进里间,连翘与荷菱小声唤:“殿下。”

戚拙蕴站在床边不远的地方,那么安静的瞧着床上趴着睡着的人。

少年柔软的脸颊埋在软枕中,软肉被挤的堆起来,腮帮子鼓鼓。

他睡得很沉,眼睫与眉梢仍带着些许水汽,还有浅淡的红,看起来莫名朦胧。

戚拙蕴的眸色难明,他轻声,嗓音听起来变得格外柔软:“给孤吧,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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