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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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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里,殿下待他再好不过,而他也绝舍不得让殿下那么疼。

薛恕用过早膳后,便出宫去了诏狱。

昨日刑部已经审理了孙家的案子,虽还未最终定案,但结果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唯一有待商榷的不过是高远的处置罢了。

高远经营多年,又有高贤支持。树大根深,要动他也急不来。倒是之前那几个和孙淼一道被关押在诏狱的书生,可以提前从诏狱里接出来。

在刑部大牢里,总比诏狱要安全。

还可以顺道杀杀东厂的威风。

薛恕带着西厂的人浩浩荡荡到了诏狱,向东厂讨人。

高远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瞧见趾高气昂的西厂众人,气得脸都歪了:“我东厂抓的人,你西厂凭何来讨要?”

“东厂办事不利,高督主官司缠身。这诏狱甚至东厂,迟早都要归我西厂,如今不过是要几个人罢了,需要何凭据?”

今日出宫,薛恕穿了一身玄黑绣银的飞鱼服,腰间挎着长刀。他右手按在刀柄上,狭长眼眸瞥过东厂众人时,带着凛凛寒意。

他刀未出鞘,煞气却张扬,丝毫未曾掩饰自己的野心:“我若是高督主,这会儿就不会在这浪费口舌,而是赶紧将人交出来。不然那几个书生要是死在了诏狱里,高督主就是当场自裁,怕是也灭不了那帮文人的怒火,还要平白牵连了掌印大人。”

高远自做了东厂督主之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了。

薛恕是独一份。

可偏偏他不得不承认,薛恕说得没错。

高远不是个擅忍的人,但他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孙家的案子闹成这样,同宗大哥高贤为了不受牵连,已经主动避嫌,不仅没插手审案,甚至这些时日都未曾见过他。

他与高贤说是兄弟,但也不过就是沾着几分同宗关系罢了。他差事办得好,高贤愿意抬举他几分,可若是他惹出了祸事,高贤那几个干儿子,可都等着顶他的缺。

眼下这一关他若是渡过去了便算了,若是渡不过去,恐怕高贤也不会伸手拉他。甚至为了撇清干系平息那帮文人的怒火,还要踩他一脚。

“去将那几人带出来,交给薛监官。”高远恨恨咬紧了牙,为长远计,他不得不将东厂的脸面踩到脚底下。

东厂的番役们原本满面怒色,手都按在了刀柄上,高远此话一出,东厂众人都愣了愣。

高远丢了面子正满心不快,见番役们呆愣愣不动更是憋屈,尖着嗓子呵斥道:“都聋了吗?还不快去!”

回过神来的番役们这才赶紧去提人。

片刻之后,余下八名书生便都交到了薛恕手中。

薛恕讨到了人,满意颔首,对高远道:“高督主果然深明大义,人咱家便带走了。”

西厂众人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走。

隻留下东厂一干人等面面相觑,隐晦打量着高远铁青的面孔,心底不安。

几个书生被送出来时,正装在囚车里。薛恕并不打算接手,便也没将人放出来,而是直接押着囚车往刑部去。

大约是孙淼之死叫高远有了顾忌,这些书生虽受了刑,但好歹都全胳膊全腿,身上未缺什么部件。

其中一个书生还认出了薛恕的面孔,扒着囚车破口大骂:“阉狗!你还孙兄命来!你们草菅人命,迟早不得好死!”

他们一直被关在诏狱里,只知道孙淼死了,却不知道外头因为孙淼的案子,已经打起了官司,各方都在角力。

反倒是另一名周身看起来稍微干净些的书生拉了拉他,劝道:“你少说几句,孙兄之死……”他顿了顿,看了薛恕一眼,到底没把话说完。

那日他也在,自然看出来了,对方动手杀了孙淼,无论是对孙淼还是对孙家,都是好事。

只是这实话说出来实在残酷,他也不信这些阉人有如此好心,多半还是为了利益争斗,便压下不提,隻劝诫同窗不要再谩骂,免得再平白受些皮肉之苦,不值当。

薛恕对这些书生的谩骂无动于衷,倒是多看了那劝说的书生一眼。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书生叫做谢蕴川。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殿下爱咬人,口枷当然是给殿下用。

殿下:。

ps:古代口枷我没找到相关资料,文中相关是我私设的,为了满足我写这个的(……),大家都懂叭。

虽说只是和梦境里隻言片语提到过的人同名,但薛恕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快。

他侧过脸多看了那叫谢蕴川的书生片刻,便有番役注意到他的表情,见几个书生还在愤愤不平,有心讨好,便握着刀鞘在囚车栅栏上重重敲击了两下,呵斥道:“安静!”

受了警告,囚车里的书生们终于安静下来,薛恕见谢蕴川没再说话,这才转回脸,骑着马走在前头。

队伍行至棋盘街时,远远就瞧见太子的车驾从大明门出来。

薛恕抬手叫停了队伍,自己策马上前见礼:“太子殿下安。”

殷承玉撩起马车帘子,朝马车旁随侍的郑多宝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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