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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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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瞳孔微缩。

帽檐之下,露出景眠湿润发红的面庞,大滴的泪水顺着少年的脸颊滚落,积聚到下颌。

啪嗒。

其中一滴,滴落到男人的手背上。

无论赛前还是赛后, 全程表现沉稳冷静的小朋友,在见到监护人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眼泪。

即使离胜利仅差一步,即使看着aub举起奖杯, 即使看到日夜奋战的队友们红了眼圈, sheep依旧撑到了现在。

冠军并非唾手可得,电竞场上从来不缺遗憾。这些少年都知道, 他并非没有自觉, 他有夺冠的热情,也有随时退出的勇气,没有人天生就是主角。

只是, 即使明白所有道理, 似乎也无法置身事外, 全身而退。

所有委屈和遗憾,在见到任先生的那一刻, 无可抑製地涌上鼻尖,如同蓄满的洪水潮满涨落。

撑起一片天的小朋友,遇到了为他遮风挡雨的监护人。

依赖一个人久了,

那人仅是出现, 就会让他丢盔卸甲。

没了帽子遮掩, 少年垂下眼帘, 下意识用手去遮。

可是手也很快被握住。

滚热的耳垂倏然一凉。

——是任先生的手, 捧起景眠的脸颊。

这让他被迫抬起下颌,猝不及防的,把自己湿漉漉的不堪模样完全朝给男人看。无从逃遁, 好不容易隐匿起的狼狈暴露无遗。

“怎么了?”

任先生的声音放轻,与平时明显的不同, 沉稳柔和。

…这句话也同样犯规。

景眠睫毛颤了又颤,敛着垂下,引得更多的泪水滑落,打湿了下巴,还有男人的掌心。

“唔……呜…”

景眠哭的时候很安静,声音细碎不闻,比小猫还轻,只是,与声音背道而驰的,是大颗的泪水,落得人心头泛软。

跟着少年心碎。

“我们小朋友长大了。”任先生揩去他的眼泪,略沉的声线低道:“在外面也能独挡一面了。”

景眠瞳孔微震。

他抿了下唇,开口时,尾音涩哑:“比赛输了。”

“因为我,才会输的。”

“他们告诉我,只差一点,你已经表现的很好,尽力了,没有人怪你。”

景眠睫毛颤了颤,声音有些抖,唇瓣泛白:“如果当时我做出决断更快一点,如果操作木偶的时候没有失误,又或者早点留意shock的行动…”

“从来都没有只差一点。”

“是我让无缘夺冠。”

……

微凉的空气沉默了几秒。

景眠听到任先生的声音,淡淡启唇:“sheep也是人。”

男人看着他,低声道:“如果每一步都精确到毫无差错,机器人也做不到。”

“即使是冠军,也有输的时候。”

“如果是你让无缘夺冠,那你也是让最接近冠军的人。”

“以后无论是冠军、奖杯、还是荣耀,都只会是你的。”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这样相信。”任先生垂眸,低声道:“sheep需要做的,就是再长大一点。”

低磁的声音擦过冷寂,缓缓落下。

景眠心头微凛。

接着是重重的一跳。

泪水像是比先前更加恣肆,心却莫名平静下来。

“sheep的下一场比赛,先生也想出席,可以吗?”

少年无声点了点头。

显然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接着,景眠不受控制地微微眯起眼,因为男人正俯下身来,吻他的鼻梁和眼睛。

少年闭上眼睛,鼻腔的酸意一丝丝泛上唇齿,却被泛着冷意的温柔抚平。

“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也无所谓。”

夜幕一点点笼罩下来,月色温柔无声。

他听到先生说:

“你是我的冠军。”

景家。

景国镇满面愁容,看着曾经诺大的别墅,门口如今四敞大开,有无数穿着製服的工人进进出出。

他们手里搬着家具和行李,他们曾经花大价钱买的画,还有真皮沙发,琳琅满目的物件和装饰品,甚至是雕花的器具和花瓶,锅碗瓢盆,一切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有价值可以抵押的物件。

景国振一向在乎体面,曾经家族富裕兴旺时,就喜欢在别墅里摆放上各式各样的雍容华贵的物件,能显示出景家的实力和地位,无论发达还是落魄,他都不想让任何人对景家妄加非议。

只是,他景国振,如今成了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笑话。

景国振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体面,景氏企业宣布破产,所亏欠的债务不仅让他这些年攒的积蓄全部赔了进去,甚至空洞太深,即使投入了如此之多,也无法填补。

无奈,他甚至卖了车,卖了他在其他城市的几套房,直到最后,连他们本家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原来他以为和任家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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