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 / 2)
滕瑞承坐在床边看着他乖乖喝粥的样子,有些尴尬地搓了搓膝盖,“颖之啊,你妈妈今天话说得重了,你也别怪她。昨天晚上小霁的情况确实凶险,她本来就心疼小霁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一时急昏了头才口不择言。”
“嗯。”滕颖之淡淡应一声,知道他还有话。
滕瑞承沉默一会,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虽然你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是家里的一份子,你不用担心小霁的到来会改变这一点。你只是多了一个哥哥,其他的都不会改变,别担心,也别害怕。”
滕颖之放下吃了一半的粥,抬头静静和父亲对视,“所以?”
“所以你也不用针对小霁,爸爸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滕瑞承笑着说。
贺西棠让滕颖之心凉了半截,闻言剩下的半截也凉了,“爸爸,您也觉得我在针对贺霁,我故意骗他吃过敏原是吗?”
“爸爸知道你心情不好,没关系,不怪你的。”
滕瑞承是一个很好的父亲,这两年里滕颖之在他那里得到过很多爱护,他并不想责怪滕瑞承什么,即便已经想哭了,还是勾起一个笑容对他道:“我知道了爸爸,您去医院陪二哥吧,我想睡了。”
“好好。”滕瑞承很是欣慰,端起托盘离开。
“爸爸。”滕颖之忽然叫住他,笑容消失的脸上没再有其他表情,乖乖地靠在床头,像个从噩梦中惊醒的孩童,“我答应您以后会和二哥好好相处的,但是如果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您会相信我吗?”
“会的,爸爸当然相信你。”滕瑞承连忙说。
滕颖之眼中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情绪,他只是点点头,然后躺下将自己藏进了被窝里。
滕瑞承给他关了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两天后滕颖之早已经病愈,至于贺霁怎么样,回没回来,他一概不知。身边没有人提过,滕颖之也没有出过自己的小楼,熟知剧情的他当然也懒得问,他自然比谁都清楚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跟贺霁再次会面。
就是……此时此刻罢了。
画室里,滕颖之坐在画架前在给一幅油画上漆,同时也在静静等待着。
“笃笃笃——”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滕颖之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隻淡淡道:“进来吧。”
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身边。
贺霁冷冰冰的声音似窗外的雪,兜头洒下来,“听说我被送去医院那天,你也生病了?”
“没什么,只是吹了点冷风感冒而已。”滕颖之抬头看他一眼,看到的是贺霁脸上完全不掩饰的恶意。
他并不想和贺霁交恶,他想知道贺霁究竟能不能改变剧情,万一呢?万一贺霁可以呢?
滕颖之强忍着,一句有关核桃酥的话都没有提。
贺霁却在此时眼神嘲弄地弯腰牵起他的左手。
滕颖之的左手腕上戴着一隻海螺珠满钻手环,很中性的设计,奢华但不浮夸,是去年生日时大哥滕凇送他的。不知该说滕凇眼光好,还是设计师的构思巧妙,虽然是中性设计但颗颗粉红的海螺珠更衬女性,戴在滕颖之白皙纤细的腕上却没有任何违和感,丝毫不显女气。
贺霁冷笑道:“我去年在新闻上见过它,斯通大师的得意之作,两千万美金的天价,原来在你这里。”
滕颖之不知道他阴阳怪气的是想干什么,闻言直接把手环摘下来递给他,“二哥喜欢吗?送给你。”
“送我?”贺霁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两眼带刀地狠狠甩了滕颖之一耳光。
啪地一声,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响彻整间画室。
在剧痛弥漫开之前,滕颖之就被打蒙了。
他从来没有挨过打,在穿过来之前他也是顶豪世家里炊金馔玉的小少爷,即便家中没有任何温暖可言,双亲隻将他当做一件对外展示的完美作品,哥哥们隻把他当成可以联姻的工具,但在成长过程中谁都没有跟他动过手,甚至对于他的身体,尤其是对这张明珠般精致夺目的脸孔,家里人是异常爱护的。
更别说像贺霁这样,直接往他脸上打一巴掌!
此前一直压抑下来的种种情绪都在这一刻到达顶点,滕颖之没有去管脸上的疼痛,他站起来,气得止不住颤抖。
贺霁没有发现滕颖之的异常,仍站在道德製高点痛声叱骂,“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本该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拿着我的东西,说送我?真是可笑!”
他话音还没落,兜头一桶冷水泼了他满身满头,然后哐地一声,滕颖之把洗颜料的水桶也照着贺霁的脑袋砸了过去!
那小水桶是黄铜製的,贺霁冷不丁地挨了这么一下直接捂着脑袋倒地痛呼起来。
滕颖之气得咬紧牙齿,尤未冷静,还想再揍他一拳!踢他一脚!
忽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他正坐在画架前上漆,水桶一丝涟漪也没有地摆在脚边,画室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一人。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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