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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褥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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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云见他这般,拽着李酡颜前襟,抬身亲在唇边。

“我的床太硬,不及你的软和,隔得疼。”

李酡颜耳尖发红,不露声色夺下她手里的酒,坐回椅子上。

“案情水落石出,商帮自然大乱。幸亏殷汤在,才没起什么歹意。”

“他?”屠云虚虚一笑,“他是商帮总头,难道对此事不知情?”

“商帮里有四十几个商户,这些商户手中分号少则七八家,多则二十几,殷家自己也有许多生意,现在殷施琅成了你的衙役,就剩他自己忙活。”

“哎公子别乱说。殷施琅来县衙才多久,这案子可发生少说也有两年。”

李酡颜说:“殷施琅也是去年做酒馆发了名,才开始经管生意,之前都是他爹说了算。”

“呵,那他还真挺败家的。”这点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能发现,就算教导向善,但智慧不足。

“还有个事,你是不是跟崔萍儿说了什么,她今日怎么就痛下决心,把所有事说出来?”至今让她觉得不敢相信。

李酡颜将昨夜的事告诉她。屠云肃然起敬,抱拳恭维,“公子妙才啊。”

亓官沏了一壶茶来,李酡颜浅浅抿了一口,干涩的喉咙瞬间不再冒烟。

“以置死地而后生,要想弱者决意奋起厮杀,就必须激化矛盾,无退路才能殊死一战。”

如此激昂之言,从他口中吐出,有一种运筹帷幄的闲逸之风。

屠云撑腮看他,崇拜之至。

“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公子。”

“茶是我自己的,县太爷的饭菜我一粒米都没动,先走了。”

李酡颜说完即走,屠云仰靠在藤椅里悠然自乐,“小气鬼!”

夜间,屠云找来鹿灵县的地图。

上次去南坳村可把她颠坏了,山路不止狭窄,而且崎岖不平,这次要修桥铺路,还是要以村子为主,这样村民来回方便,也便于发财致富。

毕良被迫留下来,一起商量该从何处修起。

“大人,这几个村子相邻,不如在分岔路修个私塾。”

“应该应该,不读书是不行的。”屠云在图上画个红圈。

“大人,这几条路途凶险,如果能修一修,孩子上学也方便。”

屠云又画一个圈。

“大人,这个是来县里的主干道,或许”

屠云又画一个圈。

商讨到半夜,屠云伸伸懒腰,拍拍毕良的肩膀,“从来县衙这几个月,我第一次觉得给你四两银子是物超所值。”

“能为大人分忧解难,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嗯,有这觉悟就行。”屠云将地图卷起来,系上,“你明日再去殷家催催款,再雇几个人,到这几条路勘察一下,是否适合开路。”

毕良躬身,“交给属下来办。”

言罢,毕良拿着地图走了。

屠云扶腰坐起,吹灯躺到床上。

早上与李酡颜做完那事后身上十分不爽利,除了升堂之外,她连门都不想出。

“咚咚”有人敲门。

屠云眼皮打架,以为是毕良去而复返,“什么事?”

“主子让我来送东西的。”

是亓官。

屠云下床开门,亓官怀里抱着一张虎皮褥,褥子之大,连他脸都被遮住。

“你还愣着干嘛?快接着啊。”

屠云把褥子抱到床上,双臂一挥,虎皮褥将床全部铺上,还多出一截。

“这么大的老虎啊?”

亓官说:“什么这么大,这张褥子是四个老虎皮缝制的,主子都没舍得用。”

屠云用手摸着虎皮,兴奋的眸子发直,“那你帮我谢谢你主子。”

“不知道你给主子下了什么迷药。”亓官嘟囔一声就走,后衣领忽然被人拉住。

他扭头一看,屠云说:“既然你都来了,帮我铺好床再走。”

“你,欺人太甚。”亓官气呼呼帮屠云把床铺好,鼓着腮走了。

屠云在虎皮褥上打滚,感觉像是睡在暖阳下的青草上,有种被托举的感觉。

次日,风清云淡,县衙升堂审理崔萍儿一众罪犯。

百姓如约而至,纷纷为崔萍儿揪着心。

屠云惊堂木一落,判道:“崔萍儿与陈娇等人残忍谋杀王翦、陈栩生、汪夫子、方海生四人,法理难容。”

公堂上,犯人将头压得低低的,倒是公堂外的百姓不答应了,口口声声指责屠云。

殷施琅同样心态,纠结望向屠云。

屠云清清嗓子,连连拍了几下惊堂木,控制住混乱。

“法理难容,但情理可恕,是王翦四人先做下滔天恶行,奸污良家女子,才铸成血案。修法令的秦公输曾说过,法大于情,但不能无情。本官宣判,崔萍儿等女子,脊杖二十,配役一年,阿邦等男子,脊杖三十,配役三年。”

宣判结束,公堂内鸦雀无声,堂外叫好声一片,百姓自发鼓掌,响若雷鸣。

崔萍儿了看其他人,齐齐俯身跪拜,“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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