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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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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加冠,取字。

一应礼仪完备后,一场冠礼也走到了尾声。

燕氏一族以燕牧为首,向谢危献上金银、书墨等种种作为答谢,又使燕临行过三拜之礼,从此奉谢危为长,方才算是结束。

礼毕时,燕临也长身向静寂厅堂内的所有人躬身一揖,道:“今日诸位大人、故友危难前来,不异雪中送炭,此情燕回永记于心!”

原本的少年,已称得上是名真正的男子了。

众人皆知今日之祸只怕不会善了,都在心底叹息一声,纷纷还礼。

谢危在旁边看着,却是有些出神。

满朝文武大约都有这样的感觉——

皇帝对他这位少师言听计从。

可事实上却不然,那不过是因为他每一次说的话都能切中沈琅的心意,而不切心意的那些话他都没有说罢了。如此才使人有此错觉。

有了这个错觉之后,满朝文武便不会有人想要得罪他。

包括萧远在内。

但他却可凭借对皇帝的了解,算计旁人:萧远一是皇帝的舅舅,二是萧氏大族出身,自以为与皇帝亲厚,只怕是想不到皇帝真正的忌讳在哪里的。

可也正因他所处的位置太特殊,少师之位并无实权,相比起来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国师,圆机和尚,显然略逊一筹,可一旦有了实权就会引来忌惮。

没有实权,有些事终究力不能及。

更何况本能调动的力量还要受到背后天教的掣肘……

通州大营哗变!

他早派人在通州各处城门外设防拦截,格杀勿论,军营中人不知消息,哪里来的什么“哗变”!

一股凶戾之气,暗地里悄然爬上。

外头又吵嚷起来,是萧远终于拿着盖完印的圣旨回来了。

这一下再无人能说什么。

虽然有人觉得这未免也太快太容易,可印信都在,这种凭猜测的事情对不出真假,若再为侯府说话,只怕不仅引火烧身还害了侯府,所以都保持了沉默。

这倒让萧远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他恶声恶气地下令捉拿。

勇毅侯府的府卫都看向燕牧,燕牧隻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反抗,任由铁链枷锁将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束缚起来。

只不过,当有两名兵士拿着枷锁上来便要往燕牧脖子上卡时,旁边不远处立着的张遮眉头轻轻一皱,又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刑不上大夫。”

萧远鼻子都气歪了。

两名兵士愣愣傻眼,看向萧远。

萧远心里筹谋着以后再让这姓张的好看,此刻却只能将气都撒到别人身上,因此破口大骂道:“没听见吗?!刑不上大夫,这老匹夫抓走就是!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两名兵士莫名被骂了个灰头土脸,隻好将枷撤了。

燕牧再一次看向这位素不相识的刑部清吏司主事,终是不由得向张遮笑了一笑,竟是洒然地径直迈出了厅堂,随着府里其他人一道去了。

燕临还在后面一点。

从姜雪宁身旁走过时,他心里满腔潮涌,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去他祖宗的流言蜚语!

这一刻,他隻想一骋心怀!

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力地抱了一下,然后眨眨眼道:“走了,姜二姑娘,剑帮我收好。”

姜雪宁整个人都呆住了。

然而都没等她反应过来,燕临已经踏出了门外。

原本热闹的侯府,忽然就凄清冷落下来。

片刻前还是冠礼正行,宾客满堂,如今却是杯盘狼藉,命途难测!

上天啊。

为什么对她的少年如此残酷呢?

姜雪宁想,反正自己往后也不准备待在京城,抱便抱了吧,名声她也不在乎。

若往后谁真喜欢她,还会介意这个不成?

一时想到以前,又想到以后,神情间却是怅惘起来。不经意间抬首,竟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张遮不知觉间已经看了她许久。

直到她也抬首对上目光时,他才意识到这点。

她那样想当皇后,上一世辛辛苦苦、汲汲营营,重生回来,又已经知道了谁才是最终的大赢家,如今眼见得旧事转轨,燕小将军不会再走上与上一世般的路,还对她用情至深,大约快慰了吧?

可他好不快慰。

来趟这浑水之前,便是明白的;可如今做完了,反倒……

与此间诸位大人,他都没有深交。

眼见萧远并一干兵士已经在“请”众人离开,以备接下来查抄侯府,张遮终于还是抬头,看了看外头渐渐大了的鹅毛似的雪,也不同谁打个招呼,转身便向外头走去。

那一瞬间,姜雪宁竟想起了上一世的张遮。

此人爱极了雨。

可她名姓中带的是个“雪”字,所以上一世刚刚知道有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时,冬日里她去干清宫正好遇到,便恣意跋扈地问他:“张大人既然这样喜欢雨,遇到这样下雪的天,还要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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