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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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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非觉得没道理:“她是您妹妹,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遮脸色更差。

姜雪宁看得偷笑。

张遮便不看萧定非了,搭下眼帘,转而对她道:“走了。”

姜雪宁也不知怎的就高兴起来了,眯着眼睛衝萧定非一笑,也道一声“走了”,便径直从这人身边走过,跟上了张遮的脚步。

天教这边已经商议妥当,料想朝廷那边出了劫天牢这样大的事情,必定四处派兵搜索,他们这藏身之处虽然偏僻,可一路难免留下行迹,还是尽快到通州最为安全。

所以众人即刻便要启程。

只是商议这行程的都是天教之人,从天牢里跑出来的这些人却不在其列。天教这里把计划一说,都没问过他们意见,惹得有些心思敏感之人暗中皱了皱眉。

有几个人不由悄悄向那孟阳看。

没想到孟阳从那角落里起身来,竟是浑不在意模样,仿佛去哪儿都是去,根本没有半点意见的样子,跟着天教那帮人往前走。

马匹有限,但天教那边已经信任了张遮,又道他为度钧山人办事,不敢有怠慢,所以也匀了一匹马给他。

张遮在整理马鞍。

姜雪宁背着手乖乖地站在他身边,打量着他神情,忍笑道:“兄长竟然不知道我的生辰,这可不好吧?”

她这“兄长”二字听着正常,可实则带了几分挖苦揶揄的味道。

张遮若不知她也是重生而回,或恐还听不出深浅;可上一世对她也算了解了,知她性情,便听出她不大痛快。

只是他却只能假作不知。

拽着缰绳的手停了停,他静默道:“权宜之计,还请姜二姑娘见谅。”

姜雪宁道:“可张大人都说了,我是你妹妹,若不知我生辰,将来他人问起,不落破绽吗?”

张遮不言。

姜雪宁道:“张大人就不问问我生辰?”

张遮仍旧不言。

姜雪宁便觉心中有气,可也不敢对他使前世那娇纵脾性,委屈巴巴地道:“我是正月十六的生辰,可也没剩下几天了。”

张遮当然知道她生辰。

她是皇后啊。

每逢正月十六,便是萧姝入了宫后,沈玠也总是要为她开宫宴,请戏班子,挂了满宫的花灯,还叫了翰林院里前一年点选的翰林们为她作诗写赋,文武大臣们也愿讨皇帝欢心,献上各种奇珍异宝。

她见了珍宝便欢喜,听了词赋却无聊。

他两袖清风,并无可献之物。

那晚御花园里琼林玉树,觥筹之宴,满座华彩文章,高士云集,大多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当时有皇帝派人赏宫花下来。

他性不合群,独来独往,或恐旁人不喜,于是开他玩笑,说这满朝文武官员大多从科举出身,琼林宴上都簪过花,唯有张侍郎吏考出身,少个好意头。

沈玠大约也是饮酒不少,竟笑着叫人给他递上来一朵。

大干朝文人有风雅之辈,也爱一美字,爱在头上簪花。

张遮却非此类。

他接了那朵宫花,谢过圣恩,拿在手里,并不戴上。

宴毕离席,因事多留了片刻,所以出去得晚了些。

结果从廊上走,便撞见姜雪宁。

那时她两颊酡红,也不知从哪里来,身旁竟没跟着宫人,一双清透的眼雾沉沉地,并不如何开怀模样。可见了他,那一点子软弱便藏进了厚厚的壳里,讥讽道:“别的大人好歹进献了寿礼,张大人倒好,一封帖子道过贺便敷衍了事。本宫就如此让你退避三舍吗?”

张遮道:“下官寒微,无物以献。”

她似乎也不过问一句,并无追究之意。

然后眸光一错,便瞧见了他手里那朵宫花,神情于是有了些变化,竟勾着唇角问他:“寒微归寒微,可倒也有人喜欢么。”

方才皇帝赏下宫花时,姜雪宁不在。

她该是误会了。

张遮想要解释,然而刚要开口时才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会想要解释呢?

姜雪宁见他不说话,便更恼上几分,可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一步步走到他近前来,唇畔挂着点笑意,竟轻轻伸手将那朵宫花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她手指细长,最是漂亮。

接着便慢条斯理将那宫花缀在了自己的头上,颤巍巍地盛放在那金步摇旁侧,道:“想你也拿不出什么奇珍异宝,本宫便收下这朵花吧。好看么?”

他不知如何回答。

姜雪宁便道:“你若敢说‘不好看’,本宫一会儿见着圣上,便去同他说宫里面有人看上了你,同你私相授受。”

他行端坐正,又怎会怕她去胡言?

只是那一时廊上五彩的宫灯挂了长串,她着雍容宫装的身影却在阴影里单薄,那一朵宫花缀着金步摇颤着的流苏,让她苍白的面庞添了几分令人惊心的娇艳,扎了他的眼。

也许是鬼迷了心窍。

他竟没辩解,只是道:“好看。”

岂料姜雪宁听了,面色一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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