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1 / 2)
额头上险些爆了青筋。
吕显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放开手,也请尤姑娘不要再血口喷人。”
尤芳吟眨了眨眼。
吕显放开她。
尤芳吟一动没动,盯着他道:“我为姑娘做事,姑娘远避蜀地,便是不想生出纷扰。吕老板就算有事,往后好生说话,打扰我没关系,倘若想纠缠姑娘,但凡见着我都像方才那样喊。”
吕显气结。
尤芳吟却淡淡提醒:“人要来了,吕老板还是赶紧走吧。”
吕显回头一看,花厅那边果然人影闪动,真是又急又恼,纵原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甚至想要骂,也找不到时间出口,匆忙间隻扔下一句“算你狠”,赶紧先溜。
等走得远了,听见走廊上一阵喧哗。
尤芳吟轻声细语地对人说,是个身材高大的宵小之辈,藏在花丛里,吓了她一跳,已经往东边跑去了。
吕显简直气得脑袋冒烟。
夫子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当年蜀香客栈偶遇,还是清远伯府一个忍辱受气的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钱有了,势有了,心眼也有了,瞧着寡言温和,结果是个切开黑!
非礼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是在姜雪宁身边待久了,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什么?!
访客
吕显自己气了个倒仰,尤芳吟心里也并不痛快。
离了宴席,立刻回了斜白居。
这时候姜雪宁正吩咐人去扬州那边抓卫梁。
眼看着江宁秋闱的日子近了,她本以为卫梁回了田间地头布置下那什么马铃薯的事就会返回金陵,哪里料到等了两日愣是没看见人。派人去问,才知道,这人竟然说,种地事大,乡试随便。
这还了得?
怎么说也是前世探花的功名,就算喜欢种地、有种地的本事,上一世也是有了官身之后他才好施展开手脚,百姓们奉之为农神。姜雪宁虽然用他做事,有自己的私心,谋自己的私利,可倘若耽误了他的仕途,心里岂能过意得去?所以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见尤芳吟来,她便苦笑一声:“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正让人去抓卫梁到金陵呢,好歹约束着他把乡试考完再说。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读书人呢?”
这帮读书人可真是各有志向。
吕显帮谢危经商也就罢了,毕竟谢危是个能耐人;可卫梁帮自己种地,那算怎么回事?
若是往日,尤芳吟听了只怕也要笑上一回,可此刻听闻也不过只是勉强笑了一笑。
姜雪宁看出她带着事儿来。
眼珠略略一转,隐约猜着点什么,径直问道:“又遇到吕显了?”
斜白居的假山之畔,便是满湖干枯的荷叶。
姜雪宁立在湖边,手里拿着鱼食。
尤芳吟心里犹豫,其实不大想使她烦扰,可隐藏的忌惮到底超过了犹豫,终是道:“遇到了。”
她将今日遇到吕显的事都仔细说了,隻隐去了自己为难吕显一段。
姜雪宁听后立时皱眉,良久地沉默。
尤芳吟道:“我在席间听闻了鞑靼那边与公主有关的消息,吕显要找您,会否与此事有关?”
边关的药材商人说,长公主殿下在鞑靼王庭,或许已经有了身孕。
姜雪宁觉得恍惚。
她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这样来了。因为事先已经做过太久的心理准备,所以这一刻竟没有太多的震骇,隻感觉到了一种命运不由人更改的沉重和悲凉。
可她,偏要与这无端反覆的命运作对!
上一世她并未提前得知公主有孕的消息,而是鞑靼大举进犯中原后,才听闻沈芷衣横遭不测,在有孕之后被鞑靼阵前屠以祭旗!
鞑靼要举兵进犯,怎会留下敌国的公主与有敌国血脉的孩子?
一种反胃的恶心渐渐窜了上来。
姜雪宁喉咙里都有了隐隐的血腥味儿。
常言道,好人有好报,可上一世的沈芷衣岂应落得那般下场?
她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掌,才能克制住那几分因恐惧而泛上的颤抖,果断地道:“不管吕显是为什么事来找我,如今该我去找他了。找个机灵点的人,去打探一下吕显在何处落脚,递一张拜帖过去。我要见他。”
金陵虽大,百姓虽多,可吕显这样的大商人,又是为盐引之事而来,广有交游,要打听他的住处不是难事。
手底下人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他所住的别馆。
只是去递拜帖时竟得知吕显不在住处。
姜雪宁原打算拜帖一递,自己随后便去拜访吕显,哪里想到他会不在?
当下便疑窦丛生。
她皱眉问:“他不在住处,去了什么地方?”
那名负责去递拜帖的小童躬身回答:“小的问过了别馆的门房,说他们吕老板有生意在扬州,急需处理,下午时候就骑马出了门。走得很是匆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姜雪宁听了心底一沉。
尤芳吟在旁道:“那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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