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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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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好像更生气了,转身要往城里走。

谢危在他背后挑眉:“你手脚就很干净?”

吕显差点跳脚。

转过头来,他声音都高了:“谢居安!”

谢危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一下笑起来,赶在他说出“割袍断义”这四个字之前,一摆手道:“好,听你的,换。”

没出口的咒骂一下全被堵了回去。

吕显差点没被他这几个字憋死,好半晌,才用力一甩袖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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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着实纳闷了半晌,眼瞧着吕显阴阳怪气地走了,不由若有所思,回转头来看向尤芳吟,忽然问:“路上出什么事了?”

尤芳吟摇摇头。

姜雪宁打量她:“那你们怎么同路来?”

尤芳吟看了看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才微微垂了眸道:“刚进山西地界时,到处都乱得很,百姓们还在抓什么‘叫魂’的妖道、妖僧,便是手里有银子想要筹集粮草也困难得很,远比预计的进展要慢。吕老板本是要先去前面开路的,不过半道上折回来帮忙协调。听闻他曾是进士,入过翰林院,如今山西省的官员有一些是他旧识,凭着他的面子也能帮衬一二。所以才一起来的。”

这倒是了。

吕照隐功劳要不大,用处要不广,谢居安也不能瞧得上他,上一世事成之后也不可能直接就坐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的。

城外头到底人多眼杂,说话不便。

姜雪宁也没往深了问,瞧见尤芳吟安安全全地来了,就放心下来不少。

战事筹备越发紧锣密鼓。

她自问没什么谋略本事,无非是这两年积攒下了不少本钱,可来忻州之前也几乎都交到了谢危的手里,如今这城里聪明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她觉着自己帮不上太大忙,能不添乱就是最好不过。

所以在边上看他们忙碌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倒是谢危在城外留得久一些,一直等到燕临从屯兵的驻地过来,一道安排了一应粮草的后续事宜,以及让吕显的人手接管军中帐目的安排,这才返回将军府。

傍晚便举行了一场简单的洗尘宴。

席间吕显冷眼打量这边关局势,喝了好几杯,结束后同谢危一道从厅中出来,便忍不住摇头叹了一声:“对聪明人来说,果真没有无用的闲笔。便是原本的一步坏棋,也能被你走成环环相扣的狠计。到底是我吕某人眼皮子浅,还当你真是色令智昏没得救,没料想,疯归疯,病归病,竟然没误了大局。”

谢危道:“你又胡说什么?”

吕显哼一声,也不解释。

他话说得含混,却不相信谢危听不明白。

千里迢迢到这边关,来救什么劳什子的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原本是一步坏棋,几乎找不到什么好处。

吕显毫不怀疑——

倘若世上没有姜雪宁这么个人,谢危不可能做出这么昏聩的决定。

然而偏偏就有。

只不过选了这条路,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从金陵到忻州,谢居安做了三件事:第一,四处散布原本绝密的沈芷衣被困鞑靼的消息,引得百姓非议,连军中兵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第二,矫诏调遣燕临到边关,一封假圣旨就让燕临夺得了兵权;第三,自己将计就计,因燕临离开被流徙的黄州而得了真的圣旨,名正言顺来到边关督军,非但支持了燕临,还稳固了军心,加速了攻打鞑靼的计划。

倘若最终事成,谢居安一得了民心,反使朝廷陷入不义之地;二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燕临矫诏,全军攻打鞑靼,无论知不知情,名义上都是头等欺君谋逆的大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一刀的情况下,众人便都被捆绑在了一条船上,极有可能索性豁出去随他们反了;三则边关若起战事,中原天教势必趁机揭竿而起,届时朝廷内忧外患,不垮都难!

“鹬蚌相争,你这渔翁稳坐边关,捞得好名好利,等他们搞得精疲力竭了,再挥兵中原,攻破京城,则大局定矣。只不过……”

吕显忍不住瞅他。

“这么谋大事,自没毛病;可就是不讨姑娘家欢心。”

谢危听了却不说话。

吕显想想自己还没琢磨明白呢,说不准谢居安心里比自己还清楚,他这一番话未必不是班门弄斧、丢人现眼,索性把嘴巴闭上,到得庭院前岔路就告了辞。

将军府占地着实不小。

他住的地方还在西边,便一路顺着回廊过去。

只是到得院落前面时,竟听见有细碎的交谈声。

“边关也不太平,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待太久,无论战事怎样起,总归打不到江南去。你啊就听我的,老老实实忙完这一遭回江南或者蜀中去,这边的事情总归有吕照隐,他是谢危的人,该他劳心劳力卖苦卖命,你就别掺和了。”

“那姑娘呢?”

“我?等把殿下从鞑靼救回来,我自然也脚底抹油溜了,懒得掺和他们这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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