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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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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书琢磨自家先生闷声不响吃大醋的架势,都觉得脖子后头髮凉,可也不敢多嘴。

好在先生心里有数。

吃醋也就吃一时。

毕竟宁二姑娘与那卫梁公子之前清清白白,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一心种地罢了,再不乐意先生也得憋回去。

此时的真定府知府衙门里,早已经换上了忻州军的人,抬眼庭院里都是穿着盔甲的兵士在走动。

原先的知府在前阵子天教进城的时候,便被万休子一刀砍了脑袋,其余官僚也杀了大半,剩下没死的更是早跑了个精光。

是以衙门就空了出来。

正好挪给谢危燕临等人住。

宁二姑娘的院落当然是这府邸最好的院落。

时以入秋,枫叶渐染。

走廊上飘来了泉水似流泻的琴音,已经算是摸着了门路,渐渐有种得心应手之感了。

剑书在外头听着,便也忍不住一笑,只是垂下头看见手中的信封时,面容又慢慢肃冷下来。

他步入了院中。

临院的窗扇开着,姜雪宁便坐在琴桌前,信手抚弄琴弦,谢危则立在她边上,静默地看着,听着。

一曲毕,她舒了口气,紧接着便喜上眉梢,回头道:“怎么样?这回可全部弹对了吧?那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我可就要休息了。”

谢危闻言扯了扯嘴角。

他薄凉的目光掠过她含着期待的眼,心里虽知道她这说是与自己打赌,说什么弹对了这首便算是她会了,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就能休息,其实就是讲条件,想偷懒。

只不过来日方长。

一日学不会便继续学一日,宁二这小傻子是一点也不懂。

他也不为难她,笑一声道:“那今日便练到这里吧。”

自打上回天教的事情后,宁二说到做到,倒是真的跟着他学琴。这几个月来,若逢着当日无战事,他不去商议筹谋,她不忙生意打理,便窝在房里,一个教琴,一个学琴。

只不过,宁二的嘴,骗人的鬼。

她天性并不喜静,待在屋里便惫懒,出得门去又活蹦乱跳。说是要学琴,往后好了弹给他听。学是真学了,长进也是真有长进,但不大能坐得住,待那儿半个时辰便浑身难受,要左蹦右跳,赖皮躲懒。

谢危向来是严师,若换作是当年奉宸殿伴读学琴时,早拎了戒尺抽她。

可如今……

她不练琴;他生气;她苦命练,他又心疼。

明明叫剑书备了两把戒尺,可直到现在两柄都还崭新崭新的,别说打断了,上头连划痕都没几条!

姜雪宁是不知谢危怎么想,隻觉这人越来越好说话。

这段时间她倒不是不想练琴。

毕竟对谢居安做出承诺时,她是认真的;只是眼见战事发展,快打到京城,旧年那些事情便一件一件清晰地往脑海里浮。这般心不在焉地练琴只怕是事倍功半,不如等寻心思清净的时候再练,所以才跟他耍赖躲懒。

坐得久了,脖子酸疼。

她长舒一口气,没忍住转了转脑袋。

谢危立在她身后,见状便笑,伸手过去搭在她后颈,修长的手指使了力,一点一点替她捏起来:“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架势,只怕学到七老八十也未必能有我七八分,这点时辰便累了……”

姜雪宁翻他个白眼。

不过回过头去时,一眼就看见了门外来的剑书,同时也看见了他的面色,脸上轻松的笑意便慢慢敛了,隻问:“消息到了?”

剑书入内,奉上那封信。

他躬身道:“有定非公子襄助,刀琴已经带了人平安出城,今夜便到真定。”

姜雪宁将那封信接过,拆开来看,面无表情地坐了许久,才抬眸看向窗外的红叶,向谢危道:“一眨眼,又是秋来百花杀的时节了……”

周寅之少见地不想骑马,也不想乘轿,只是背着手,走在回府的路上。

方才朝中议事的一幕幕又从脑海划过。

分明今日刚被授以九门提督的之位,可与定国公萧远各自领兵卫戍京城,可以说距离位极人臣就那么一步之遥,可他竟没有半点高兴。

朝廷如今竟落到这般局面,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自从忻州归来,萧姝面上有光,沈琅也对他大为讚赏,本以为虽然对尤芳吟下了重手,算是得罪了姜雪宁,可这一桩做得也不算亏。

可谁能想到,还没高兴两日,天教便反了。

紧接着便是如今一片乱局。

去过忻州,也了解攻打鞑靼始末的他,自然不会跟京城里那些天真的权贵一般,以为谢燕二人真是勤王之师,是善类。

只不过谁也不敢明白地说出真相。

随着天教越打越近,京城所面临的危险也就越来越重,更别手天教恶名在外,城中许多勋贵之家都不大坐得住,有人暗中筹谋要先跑了避避风头,有人甚至在动投敌的念头。

沈琅岂能不管?

锦衣卫最近就暗中抓了不少想要逃出的人,统统关进监牢,更有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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