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 / 2)
这些南戎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风骨智慧,便肆意开口侮辱,他们根本就不配!
齐徽脸上已经带了怒色,刚要说话,曲长负已经狡黠地笑了笑,说道:“二位王爷如此言辞,长负确实是看出来你们非常惧怕璟王了,一心一意想要除掉他,才会暗藏锋芒……”
赫连素达一心挽回颜面,抢着打断曲长负道:“我只是在表达璟王武艺超群,远远胜过其他人,这才会打赢南戎罢了。照实说出自己的感受而已,何来惧怕之说?”
他挥了挥手:“若不服气我说的话,你们可以派出任何一人与我一战!只要能赢,这话就当我没说过。”
他天生神力,又是郢国的客人,仗着人人都要相让三分,这话说的还真是无所畏惧。
曲长负却根本不理会,继续说道:“你们盘算着要挑拨璟王与其他两位殿下的关系,希望他下回上不得战场,但我中原男儿并非如此心胸狭窄之辈——”
说到最后一个“辈”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一扬,转手将靖千江的长剑拔出,整个人忽地腾身而起。
赫连素达吓了一跳,猛然转头。
只见曲长负轻飘飘在岸边一棵斜探而出的柳树一点足尖借力,那柳树登时被他踩的一弯。
在赫连素达的注视下,曲长负已经朝着南戎方才乘坐的那艘龙舟扑出。
比起靖千江的锐利飞扬,他的身法更加飘忽,如同流岚回雪,全然不用着力一般,便直掠过了半个湖面。
他人未上船,手中已是白光一闪,剑气暴涨之间,携杂着无匹锐意凌空下斩,宛若一道划亮天穹的流星。
瞬间风云皆止,水浪翻腾!
轰然一声巨响,龙舟的整个船头以及桅杆竟然生生碎裂,剑气在冰与雪之间回旋。
曲长负襟袖飘飞,瞬身疾退,负手提剑倒掠回岸边。
水波犹自沸腾不休,周围的人早已惊怔,岸边一时之间竟无人语。
赫连素达看着他,竟浑然不觉自己的嘴已经半张开,心中震骇。
曲长负随手一挥,剑锋擦地一声,收入靖千江腰畔的剑鞘之内。
他这才仿若无事,悠然衝着赫连素达一笑,慢慢地将自己方才的话说完:“——这中原,也从来都不止一个靖千江。”
直到这时,欢呼声才骤然爆发出来,一圈圈向外扩散,经久不息。
归梦绕秦楼
其实,曲长负之前说西羌惧怕靖千江,一心一意要除去他的那几句话,确实说中了赫连素达的心思。
赫连素达从小是与野兽相搏长大的,一直以南戎的勇武善战为傲。
他从小听人讲中原人的故事,隻觉得他们柔弱无用,耽于享乐,自己只出一隻手,就能让他们被活活掐死。
结果没料想到郢国竟然出了一个靖千江,让南戎连败数场,以至于他堂堂博俊王还得来此谈和。
赫连素达信仰受到了挑战,隻觉得一切都是因为靖千江天赋异禀,或者有什么邪术,才会屡战屡胜,只要郢国没有他,局面定然大为不同。
他要除掉靖千江,才能与郢国公平地决斗。
直到方才曲长负那一剑,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光是因为方才的口出狂言而感到下不来台,赫连素达觉得自己的信念都塌了。
一名看起来如此病弱文秀的人,怎能使出这样充满豪情的一剑?这样斩裂他的船头,连赫连素达自己都办不到。
震惊的不光是他,就连靖千江与齐徽他们,都很少能目睹曲长负这样使剑。
他的剑中,带着烽火连城,摧山裂河般的杀气,仿若百战之后沙场吹角,气势磅礴,苍凉惆怅。
然而迎风一振,却又是满目风流。
久远泛黄的记忆被翻出,齐徽忽然想起,他见过这样的曲长负。
父皇一直不能完全放心让他在军中建立威信,经过无数次的勾心斗角,机关算计,这份努力终于让他也获得了领军出征的机会。
齐徽开始表现的不错,连胜三场,可随着不断深入大漠,天气变化无常,军队陷入到了一处沙谷之中,被敌军包围。
手下劝他换下盔甲,先行离开,他拒绝了。
因为一旦主帅畏死逃跑,军队就会彻底溃散,他手下的将士会死在这里,他之前的经营全部都付诸东流。
如果输,他宁愿死。
可就在绝境之中,远方传来了一片整齐的马蹄声,白羽箭破空划过,将敌军一员大将射下马来。
在黄沙与嘶喊之中,血色被飞驰的快马荡开,他看见曲长负未着盔甲,衣袂翻卷在狂风里。
那一个瞬间,他的力量,他的信心尽数回归。
大概是在心中认定,无论何等的境况之下,曲长负都留有后手,只要他出现,就不会有任何人陷入绝望的境地。
将士们持戈高呼,反败为胜。
那一战过后,太子威名更上一层,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曲长负前来驰援,所带的军士只有八百人。
齐徽十分惊讶,曲长负却似笑非笑:“怎么,殿下以为我会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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