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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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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艰难地点点头。

温度太低,说话间都带了哈气。

这让江晚透过白茫茫的雾气,忽然再次想到,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并没有减少,甚至——好像更多了。

被卖掉的公司,爸爸的病,和窦家的生意,妈妈有可能的态度,二婶再次的试探

太多了。

重重地压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对面。

而且每一项都不能不管不顾。

生活不止是他们两个人的。

还有很多别的牵绊。

江晚这么想着,再次轻轻哈了口气。

身旁的人却在这时候笑了下,像是刻意回避刚刚说的那些。

“冷吗?”他问得很随意。

江晚默契地没有提,收拾了心情,顺着他的话往下:“不冷。”

“上去吧,跟妈妈说说话。”裴行初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江晚看了他两眼,点头,身上搭着的大衣拿下来,还给他。

往楼洞里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身看他:“哥哥。”

两人隔着矮矮的花坛对视。

裴行初知道她想说什么。

沉默良久。

男人低头摸了烟,他语调低下去,像是安抚。

商量的:“等等我?”

“我会解决的。”他说。

江晚盯着他的背影又了会儿。

倏然想起裴行初好像也没有大她很多。

但每一次,都无一例外的,站在了她的前面。

-

裴友山手术完的第三天,如裴行初料想那般,他接到了二婶宋宛霖的电话。

很多事情并不是确定了才有杀伤力。

捕风捉影的几句,随便传出去,一样可以达到效果。

裴友山身体不好,宋宛霖在他面前随便讲两下,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股份转移的事情也没有处理完,股价跌下来,裴家内部只会一团糟。

和窦亭樾还好商量,但如果他和江晚的事情在明面上被捅出去,伤了窦家的面子,合作断裂,将有一大笔资金亏空。

裴友山的手术只是个开头,事情好像忽然遭了很多。

确实。

是在走钢丝。

因为不会承认宋宛霖问的事情,所以这个见面也只是敷衍地在公司楼下谈了十几分钟。

裴行初全程几乎没有讲话,只是在结束时,答应会帮三房还一部分钱,前提是她和裴建元收起那些恶心的招数,无论是在集团内部做手脚,还是破脏水,并且在裴友山康复之前不会有任何联系。

让父母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本就是他的责任。

男人站在公司楼下的玻璃门前,黑色的领带被风撩了下,低头点烟。

“闭好你的嘴,”他说,“不然裴建元手里那点股份只会更少。”

同一天晚上,江晚见了一次窦亭樾。

她并没有那么厚颜无耻,开口要把“华田”部分股权买回来,只是问了问相关的事情。

和裴行初当时说的一样,公司被低价卖出,要想重新买回需要花多几倍的钱,而且因为附带的一部分古玩字画很值钱,买方不舍得在这个时候出手。

“如果我们可以安稳结婚的话我可以帮你,”窦亭樾很客观地说,“不然我没理由做慈善。”

江晚点点头:“我知道,我没有想”

窦亭樾打断她,他缓和下语气,看着她:“我的意思是,结婚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缓声笑了,有点无奈的:“你怎么只听后半句。”

气氛一时有点安静。

江晚吐了口气,目光移向玻璃外的路灯时,语气轻轻的,还是那句话:“真的很对不起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垂了眼。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听起来像是有点难过。

窦亭樾浑然望着她。

她明明没有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红。

窦亭樾却觉得她比真的哭出来,看起来还要再难过一点。

虽然明知道原因,但窦亭樾还是在此刻,轻声开口,问了句。

“怎么了?”

江晚摇摇头。

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裴行初开始,这种酸胀难耐就会时不时在她心尖拂过。

她一直都很坦然地在接受。

只是刚刚窦亭樾的话貌似又提醒了她一遍。

窦亭樾看起来是挺喜欢她,联姻,结婚,阖家欢乐,她还是爸妈的好女儿,裴行初也不用承担更多的责任,每天劳碌奔波这么累。

明明有一条阳关大道摆在面前。

但怎么办,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背道而驰,一条独木桥。

晚上回家,直到过了零点裴行初都没有回来。

江晚坐在二楼自己卧室的窗台,拄着下巴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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