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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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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却没能在一起。

裴行初回来的前一晚,江晚在书房坐了好久,她始终下不了决定要怎么做。

很幼稚地列了一张清单。

盯着那个单子看了看,眼睛再次红了。

单子的右侧是要分开的原因,单子的另一侧是在一起的理由。

右侧好长,好多。

左侧却只有孤零零的一条。

第二天上午裴友山进手术室前的半个小时,裴行初终于到了医院。

林芝华在隔壁病房躺着,手术室前只有江晚和另两个助理。

手术结束,人被安稳推进了病房。

裴行初跟着江晚下楼,走到住院部侧楼的花坛处,那个大半个月前,两人坐在这里,裴行初说过“等等我”的地方。

上午过来,几乎在病房前见到江晚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但他还是跟着她过来了。

怕冷,女孩儿身上穿的还是保暖的棉服。

她两手插在口袋,脚尖轻轻抵了下前方的石子。

有些话,她不说,她知道裴行初永远也不可能说。

即使再苦再累他都会顶着。

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但和他恰恰相反,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撞得头破血流。

都是她爱的人。

不舍得看到任何一个受累,痛苦。

今日天气清朗。

下午四五点这个时候,阳光依旧很好。

坐下后江晚没说话,良久后身旁人清清懒懒的声音,提醒了一句。

“说话。”

很温和的语调,尾音微微上扬。

沉闷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变得轻松了一些。

江晚攥了攥手指又松开,望着远处的绿植:“身体好了吗?”

裴行初并不意外她知道:“普通炎症。”

“那公司的事情呢?”

裴行初咽了咽喉咙,没回答。

裴友山老同志给他留下的烂摊子太多,想要在短时间内收拾好,不容易。

江晚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再之后轻轻吸了口气,缓缓说。

“我们还是分开吧。”

裴行初目光凝着远处,没动。

江晚再次深深吐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父母,生意,公司”

她没说完,但裴行初却听明白了。

天平的一端沉甸甸的,有各种事物。

而天平的另一端很遗憾,只有他们相爱。

他视线垂下去时,蹭了两下火机,终于把手里的那支烟点燃。

他问得很慢。

他说:“晚晚,你是不是不开心?”

江晚摇摇头,她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平稳。

“这段时间和在摩洛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她声音轻到像要随风飘出去:“但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夹缝里偷来的时光。

每次都很难走下去。

“大家好像都过得很不好。”

江晚说这句时想的是最近很累很忙的裴行初。

而裴行初想到的则是前些天周扬给自己打电话,说把阿晚杯子打碎,把她弄哭了。

裴行初知道她为什么哭。

所以他的思绪当时并没有在那个碎掉的杯子上停留太久,只是想,自己好像又让她难过了。

“再坚持坚持?”他口吻依然轻松,捏着烟问。

他说:“我快把事情处理好了。”

江晚还是摇头,软趴趴的声音:“下次呢?”

只要在一起,就会一直有很多很多问题。

至少这几年,问题层出不断。

大家还是好好归位。

走阳关大道。

“我不想看你那么累。”她望着前处,“不要在一起了。”

分手只要她不提。

裴行初就是把自己弄死也不会提。

说了,他喜欢撞南墙。

“能在一起过,”她低头,盯着脚下的石子,努力语调欢快,“我已经非常非常开心了。”

从来没想过你其实也喜欢我。

前栋楼外的爬墙虎绿油油的。

阳光明媚的午后,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原因,江晚却总觉得那绿植显得并没有那么有生机。

她脚下有点虚,手撑着木椅撑了两下,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身旁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抬手拉住她。

江晚身形顿了顿,片刻后,低头,吸了吸鼻子,轻声说了句。

“哥哥,你再让让我吧。”

原谅我,在这个时候耍赖地让你让着我。

裴行初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爬墙虎。

他喉咙滚了滚。

像刀片划过般的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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