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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他们的不懂事,原谅他们的过错,这样他们心里才能好过一些,罪恶感才会少一些。
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但他们现在却没法看到自己的样子。
如果在他们面前放一块镜子,他们就能清楚的看见,现在他们的这副模样和当初在医院门口围堵路远白,让路远白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的时候的样子如出一辙。
好似他们只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毫无改变。
当初的他们逼着救人受了重伤的路远白出来回应,给他们一个交代。
现在他们逼着重获清白的路远白原谅他们,消除他们心中的忏愧。
怀着忏愧活着的滋味不好受,折磨的是人心,是精神,是无形却又和刀子一样锋利的折磨。
两兄妹才怀着愧疚生活了两天,就觉得有些受不了,路远白却活了大半个月,在煎熬和折磨中度过了大半个月。
每个惊醒的夜晚他都十分愧疚,看着窗外不仅黑暗,他觉得他是罪人,他不配看见光明,他难受他想找人述说,但却什么也说不了。
就像那些施暴者说的一样,他当时以为他是杀人犯,他是罪人。
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
十八岁的路远白不勇敢也不坚强,每次夜半惊醒,都咬着牙躲在被子里流泪。
他害怕,他恐慌,但别人说他是罪犯,渐渐的他都也这么认定了。
他是在淤泥和阴影中苟延残喘的杀人犯。
路远白的手渐渐握紧成拳,死死咬住下唇,他不想看到两兄妹忏愧的模样,就像看到当初躲在被子里哭的他一样。
他想开口说我原谅你们了,你们走吧。
这样他看不见就不会难受了。
但他不甘心,
是真的……不甘心……
只要说出口,不论是十八岁的他还是二十五岁的他,所受到的不公和残忍都会被这一句原谅带过。
那他哭都不敢哭出声,无法入眠的数个夜晚都算什么呢。
小少爷虽然天真单纯,但也不大度。
“求求你原谅我们,路先生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路先生对不起,你就原谅我们吧。”
“我说了我不原谅!”路远白白皙的手紧紧握着,一双桃花眼是受够了屈辱的愤怒,他用了最大的勇气,最大的声音,发出了他的反抗。
他无法原谅两兄妹,就像没有人能抚平他受到过的伤害一样。
伤害发生了,他疼了,他委屈了,那就是没办法抹去的了。
小少爷将话说出口后,嫩红的唇都在打颤。
王淼还想说什么,路远白却先一步开了口,“你也说了你们对我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路远白委屈的低下头,“发生了,已经无法磨灭了,那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们。”
“如果……”路远白一时间有些不忍心说下去,因为他觉得眼前女孩的目光可怜,对方带着愧疚自责的眸子可怜。
路远白别过头,“如果我原谅了你们,那我之前的委屈算什么。”
女孩目光有些震惊的看着路远白,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路先生,真的对不起,当初是我们不对,对不起,请您原谅我们,我们每天都在愧疚自责,太难受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觉得喘不上气,真的对不起”
“我都说了我不想原谅,我不想!”路远白情绪激动,因受伤变得单薄的胸口都在上下起伏,小少爷颤抖着声音,说出了这辈子他觉得最恶毒的话,“我就是想让你们怀着愧疚的活着,我想让你们尝尝这种滋味,反正……”
“反正你们也总有一天会释怀。”
这句话是路远白留给自己的心理安慰,他的语言承认了他的想法,但路远白知道他们不会一直愧疚,现在他们所怀着愧疚度日的一切都是惩罚,没有人能做错了事不用付出代价。
这是路晚芳女士教他的。
小时候他学小鲤鱼跃龙门,从墙根上往下跳,
就被狠狠打了顿屁股。
“你们走吧。”
路远白转过身,开始赶人走。
抿着唇,觉得他比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还要恶毒。
两兄妹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保镖拦下,赶出了病房。
两兄妹看着洁白冰冷的病房门,默默无言。
这种滋味,难以启齿,却又折磨人心。
两兄妹走后,路远白把自己埋到床上,心里却是难得的释怀。
另一头段誉刚开完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
秘书将要签的文件递到办公桌上。
段誉锋利的眉眼看不出情绪,薄唇轻启,“手机上有新的消息吗?”
秘书一愣,知道段誉问的是那部工作手机,这几天段总每过几个小时都会问一句。
秘书听后干巴巴道:“没有。”
段誉听后微微皱眉:“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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