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腥甜(2 / 3)
我的运气向来很不好。
我丢掉最后一颗棉球,放下镊子,把手套摘掉,站起身问:为什么?
血液的猩甜、混着酒精与一次性手套的气味,弥漫在小小的房间。
有栖修比我高上不少。
垂着头望过来,视线刚好能对上。
稍微泛蓝的幽幽的眼睛,像狼一样,充斥某种兽类的特征。
或许、
他抬手触碰我的脸,不顾一旁伤重弟弟的视线,强迫我张开嘴,舌尖缠绕上来。
!
究竟什么人会在弟弟伤得满身是血的情况和抢来的女人接吻啊!!
肆无忌惮吻了半分钟,有栖修才低喘着放开手,半是自嘲地说,或许您确实运气不太好吧。
倘若从未产生交集倒好。
可那样远远悬在天边的人
倘若一时不慎、被他们陷在烂泥里的人遇上
谁遇上了,会忍心放手?
哪怕亲手揉碎无暇新雪,污成一团烂在手心的泥水也好。
只要还躺在掌心,那都是他的东西。
在那之后不久,黑市医生终于到了。
我被塞在隔壁房间听着,医生夸了两句「处理得不错」,就相当熟练的上敷料包扎,没过多久就缝合好了虽然真司并不想上麻药,但在有栖修的死亡逼迫下,还是不情不愿说了可以。
临走之前,有栖修亲自把她送到楼梯口,丝毫不在意我的存在、笑着说,您最好别把那位小姐的事透露出去,医生,您知道规矩的。
我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那位医生竭力克制,但我清楚看见她临走前隔着门缝瞥来的视线了。
哪怕躲起来也没用,一时半刻是没办法掩盖掉某个女性存在的痕迹的,毕竟无论藏还是不藏,只要发现了就有可能上报。
大哥还有悟君他们,绝对已经找疯了,虽然这几天没机会看,但我确信网络上绝对到处都是找我的寻人启事。
我的照片看起来应该都还可以,希望不要给公司股价带去不良影响。
中年的黑市医生沉沉地叹了一声,她应当比我清楚眼前这些人的身份,习惯了似的,半句话没多说:我只是收钱办事。
您最好没收他们的钱,这东西谁都不缺。有栖修很平静,我无意冒犯,希望您不会对我们造成困扰。
医生很快离开了。
威胁刚刚救了亲弟命的人,我抱膝坐在他的房间问,真的好吗?
收钱办事而已。
有栖修摘掉墨镜,简短地说,顿了片刻,转身翻出一件相当宽大的上衣递过来,现在这件穿不了,换一件吧。
欸。
啊,对,我的衣服被真司的血弄得相当血案现场,经过这么长时间、半湿地黏在身上,因为被体温渡热,我居然一直没发现。
我脱了衣服,刚打算接,又顿住了。
但是、身上也都是血。
湿淋淋的,在肌肤上划开鲜红艳丽的痕迹。
有栖修:那就去洗,夫人。
男性倾身撑在床角,神色晦暗、声音比往常还要沉:要不是真司还伤着您又想被弄哭吗?
从发现弟弟受伤,他的心情一直很糟,连向来带笑的唇角都变得冷淡,视线冰冷贪欲,衬得此刻威胁愈发危险。
您非要引诱,我不介意被他听见。
可我分明只是陈述事实。
他说成这样,我又没有受虐的爱好,只好抽几张纸姑且擦掉血痕,把衣服套上,自己去洗了澡。
真司已经睡了、不能打扰伤员,我回到房间,有栖修还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忙什么,神情非常冷漠。
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分明这样想了,湿着头发坐在床边翻先前拿到的书,一旁的男性却率先站起来走到身侧。
?
别湿着头发坐在床上,大概还是在意弟弟受伤的事,男性的语调仍很沉,您生病了麻烦的是我。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来。
一边说那种等同威胁的话一边给抢来的女人吹头发,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
声音融进风声,稍微有些朦胧,但他还是听见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用敬语?
是什么怪癖吗?羞辱别人的意味之类的。
尽管有这么想,事实应该并非如此。总感觉、他是认真的、无意识的在对我用敬词。
有栖修:
湿发被手指撩起,自上而下细致地吹干。
吹风机嗡鸣的工作声中,人类的声线模糊不清。
我抬头看他。
发根传来细微被拉扯的感觉。
只是觉得、应该那样说。
最终才后知后觉,听见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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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有栖修的视角女主角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千金大小姐和有钱贵妇。
但,就、并不是啊!他的滤镜太重了!他潜意识里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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