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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他一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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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查的那事,有着落么?”沉千舟忽然问起二人。到底他们出来是有宗门任务在身,柳献容那颗人头可不值得沉千舟特地来取,此次出山,自有要事该办。能让沉千舟如此重视的要事,可不算多。梅玉见他们谈起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没什么兴致,便往一旁走,蹲在山路边揪起狗尾巴草。许是沉千舟露出少见的和善态度,几名弟子便也重视起来,瞧梅玉还没饿着肚子,便从口袋里递出面饼。“没准备什么精细吃食,梅姑娘对付着。”几人倒也没完全辟谷,口袋里备了些干粮,又带了辟谷丹,只是想来梅玉不会喜欢辟谷丹的干瘪滋味。梅玉不客气,接过他们的饼,露出点微笑。她知道,自己若是多笑笑,便没人会讨厌她。他们对梅玉更多是观望与好奇,自小在宗门长大,虽也见过凡人,到底没有这样近的接触,师长们常说仙凡殊途,瞧着是没什么分别,可未来却是天差地别。小弟子盯着吃饼的梅玉,她嚼得很慢,脸颊因此鼓起,她的眼睛大而亮,她行动之间带着泥偶般的迟缓笨重——在他们眼中,梅玉的动作自然笨拙沉重,为肉身所缚。可真是奇怪,她总是不紧不慢,似乎没什么事能让她十分放在心上。看她脸颊涌起血色咳嗽,小弟子又递过水壶,“喝些水吧。”不过递过去,又才想起,这水壶是自个用过的。凡间女子大多格外在意男女之防,自己此番举动大约不妥。梅玉拿袖子粗略擦擦,便咕咚咕咚喝起水,缓了喉咙里的阻塞感。她自然地感谢道:“劳烦小道长了。”小弟子瞧瞧梅玉,只说,“你拿着吧。”梅玉便寻了处小坡,垫了粗布坐下,吃几口饼,喝一口水,直到肚子七八分饱,才舍得往沉千舟三人的方向看去。她可不在意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使命,自己得先解决了肚子,才有闲心看看自己这位“新姘头”。应该……也算是“姘头”吧?吃得饱了方才有心思看看。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微白的晨光从林间披散,人影便蒙着一层朦胧白纱,分明只安静立于人间,梅玉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样的形容……又看他眉眼,不动如山。她这下子越发能觉出些沉千舟和自家男人的区别。梅玉支着下巴,风从肩头拂过。等了会,沉千舟半抬手臂,分明向她招手唤她。梅玉忍着拔腿的冲动,最终是纹丝不动,哪能他一叫自己自己就过去,岂不是没面子?他该自己过来,莫不是怕旁人瞧出什么来,破了他在外人洁白无暇的形象。梅玉鼻子里一吭声,杏眼瞪去。“你不过来,那我便来了。”梅玉还是没搭理他,便要瞧着他能做出什么花样来。沉千舟卷起宽松的袍袖,抬起步履,只几息便缓步到她身侧,不偏不倚。梅玉觉得他那张木石般的面上莫名带了丝笑意,下一刻,发觉头顶多了只温热手掌。梅玉下意识去看旁人的面色。吴用生他们出了神,极惊讶地顿住身形,可更多是讶然沉千舟的厚待——尽管他毫不遮掩,也无人认为他对梅玉有丝毫旖念。“原来你也知道怕。”沉千舟的抚摸轻柔平稳。

梅玉想,自己能不怕么?看那帮子人对情爱如临大敌,便知道都是什么德行,自己若是真“拐”了他们眼里不染俗尘的师兄,怕是个大麻烦。自己最讨厌麻烦。梅玉便硬生生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行?”“不急。”沉千舟说,“我可还没指点你。”又是“指点”。梅玉一想起昨晚生猛的架势,耳尖便燥热,“那要指点到什么时候?”“自然找到修行门法。”沉千舟答,“我听闻过一门特殊功法,能让无灵根者炼成灵根,并不算十分稀奇,有宗门长老为了让无灵根的子嗣延寿修行,合力创造出这门法。不过……”梅玉:“不过?”沉千舟揉了揉她的发顶,“可不算什么正经功法,至少长越门内是没有的。若要找,得在钻研奇y巧技的邪道手中,才有些可能。”梅玉:“那太麻烦了。”她原本要抱怨,话刚出口,便觉头顶眼光冷了些,沉千舟收回手,笼着袖子,垂目看来:“我已知晓在什么地方。”梅玉便不说话了,沉千舟说过,他可是不能沾惹的,如今看来,若是沾上,便也由不得她。谁让她嘴馋管束不住自己,偏去招惹他这冷面。“我说过,你自然能修行。不只是修行,许是有机会同我一览那登天梯。”“梅姑娘莫不是觉着无聊?”吴用生买了一堆点心零嘴,又抱着只兔子,跟在梅玉身边。她在集市上瞧见什么,便使银子买下,费尽心思讨好。梅玉看上只雪白小兔,他也立时买下。如今师兄们都不在,修为高些的弟子都得前往执行任务,落到他这不高不低的修为,便成了闲人。正遂了他的心思,有机会陪着梅姑娘。梅玉心思不在他身上,逛了会集市,吃食也腻了,便接过兔子一抬腿转角朝戏院里走。只是不曾想,这地方还能碰见老熟人,朝大戏台上一瞧,便见五公子一身蟒袍虎甲,靠旗猎猎的威风打扮。白面银冠,面敷绯红,唇上涂脂。好一个白面小将。梅玉便挪不动腿,眼珠子落过去。想来也是换处地方登台,也不算远,五公子来此处也合理。再者,梅玉一见,又心生点惦记。——五公子可比死牛鼻子更馋人。牛鼻子可不给人随意碰,一副不容玷污的冰清玉洁,还是五公子更招人稀罕,那一身气度,那副松松懒懒的迷人样。莫名让梅玉觉得好弄。没什么,只是特别心痒痒。梅玉又打定主意,今儿怎么的也得再碰一碰老熟人,得再赚他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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