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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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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梅玉后,就要去面见师尊灵真上人,这事柳献容心里多少没底。

进了门,他先是恭恭敬敬跪下身,磕了个响亮的头。宗门里的师父说是师父,却更像主子,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而徒弟这种东西用的不顺手便杀了换了。

“师尊。”

他并不能抬头,维持着进门后极为标准的跪姿,双手贴地,额头贴在手背上,脊背埋得极深。下跪这件事情,柳献容有自己的研究,如何让师父觉得解恨,如何显出自己的恭顺,至少要比师兄弟们做得更好。

鼻尖传来燃烧的檀香气息,温暖氤氲的木质香气包裹住房间内的每一寸。

“弟子此番死里逃生,被那长越门道种追杀千里,吃了好些苦,如今才见得师尊的面。”柳献容露出副潸然泪下的表情,又略加修饰地将自己被追杀,又丢了精元的事情讲述。

不过丢精元这事,他可就全推到沉千舟的逼迫里,半点不提自个杀人夺妻的经过。他讲得仔细,语调娓娓道来,带了些哀切的哭腔,示弱的手段在许多时候能救他一命。

隔着一层帷幔,帷幔后人影削瘦。

柳献容哪里敢去打探师尊的脸色。熟练地跪着,等候发落。“所以你丢了精元?”灵真上人声音淡漠,“丢在个凡人身上?”

“那都是沉千舟那厮逼迫……弟子可千不敢万不敢——”

“废物。”

灵真上人袍袖一甩,一匹凝实的凶狠灵力便劈头砸下,柳献容满身冷汗,却也不敢躲闪,身形被硬生生砸在廊柱上,喷出口鲜血,急急求饶:

“师尊教训的是!弟子没出息,没什么用处,惹了师尊生气……不过弟子不敢隐瞒师尊,便是师尊要杀要剐,我也得坦诚回答。”

任凭在外头如何威风,在师父面前,他柳献容就是个屁。他自然知道师尊为何生气,若丢了精元,此番宗门大比便得落了名次,丢了灵真上人的脸。

自己这师父最是睚眦必报,心眼极小,让他丢了面子,不得把他活剥了皮?

他这番看似发自肺腑的言语似乎也起到些用处,灵真上人的语调果然缓和许多,“你知道你那些犯事的师兄是什么下场么?”

柳献容哪能不知道?这老贼手里可折磨死不少弟子,削骨的,献祭的,更有人被他废了一身功力拿去给旁的女魔头做炉鼎,凄惨至极。

“弟子知道。”

“你不逃么?”

哪能逃得掉?柳献容的额头磕出点地板的白印记,言辞愈发恳切,掩面沉痛:“师尊待我有再造之恩,身为弟子,我怎敢做些不仁不义之事,今日便是师尊如何处罚,弟子也绝无怨言。”

就算要逃走,且不说外头自己的仇人们虎视眈眈,叛逃宗门也没好下场。自己这样的邪修,没了宗门庇护,若是碰着同门,还得被报复。

灵真上人道:“你倒坦诚。自己去领一百鞭,蛇窟禁闭一月。”

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柳献容立刻支撑着爬起,自然顾不得擦拭嘴角血迹,态度恭敬:“弟子这便去领罚。”

所谓的鞭子可不是什么寻常处罚,特殊材料制成的法宝足够伤筋动骨,柳献容这般修为的金丹修士,怕是挨完这顿鞭子也得去半条命。如今他身上还带着灵真上人掌力震出的伤,只怕挨下来……真得奄奄一息。

如此重罚是头一回,柳献容心里又想着梅玉那无情的女人,便又觉得不值当。自己还得挨这等狠辣的处罚,她却舒舒服服地住着大宅,更不必担心受怕。

自己做了好一番准备才敢回宗,将梅玉安置妥当,绝不向师兄弟们泄露她的存在,这处宅邸也是自己早年间买下又遗忘的。

灵真上人忽然又道:“对了,高似也回来了。他还告了你的状。”

柳献容作出副极无辜的茫然样:“高师弟这是……”

说到损人不利己,灵真上人反倒不生气,言语间尽是赞赏:“高似那小子同他爹告了你一状,你竟有胆子将他给出卖了,好小子,有些胆识。宗门应该还会给你处罚。”

灵真上人抚膝大笑:“有我几分风范!”

柳献容可不希望自己有这老贼的风范,老贼杀妻杀父杀母,五毒俱全,把徒弟也当做薪柴,自己若真成了老贼那副鬼样子,他怕得羞愧致死。

待自己突破元婴,总有机会脱离老贼门下,自立门户去。只是现在,小不忍则乱大谋,柳献容微笑着接受师尊的夸奖:“我也不知高师弟竟会记恨心头,那么师尊,我这便退下,不扰您老人家清净。”

“去吧。”灵真上人咳嗽着。

退出房门,拾阶而下,柳献容面上春风般和煦甚至带了些谄媚的笑容也褪得无影无踪,转而是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路途上修为低下的弟子见了他,无不尊敬,“柳师叔回来了。”

柳献容可不愿让旁人知道自己的处境,抿着唇,挺直腰,保持足够的仪态。他还是凡人的时候,身为庶子时期便极为重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绝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狼狈可怜的一面。

他朝着刑堂而去,挨完鞭子再去蛇窟里禁闭。蛇窟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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