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急(1 / 2)
高似可没那样多要求,只不让梅玉在外头待太久,活动范围控制在城内,梅玉花了几天也没把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走遍,还有好些能挖掘的乐子。
梅玉没舍得挪脚,那戏子已从戏台上退下,她才慢吞吞动起来。随从说:“布庄那边订的样式,还有玉匠做的镯子,今儿都送来了,放在姑娘那屋。小高少爷说,姑娘只管凭心意花销便是,他会尽量想法子抽空陪姑娘。”
梅玉才不想他愿不愿意陪自己,小狼崽子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何况她对高似一伙没什么好感,这些个邪修脾气都不太好。她现在是不怕高似,可不代表她真能忘了高似拿她做威胁时候的样子。
至于自己拿什么跟他斗?梅玉又懒得细想,她一个肉体凡胎,寿命都抵不上人家的零头。都怪那死鬼夫君,跑便跑了,把自个丢在那种鬼地方,还得跟那姓柳的虚与委蛇。
对柳献容,梅玉心底没什么敬重,这端着仙师架子,忽而又待自己温和体贴,在她看来全是有病。她可弄不明白柳献容心里头怎么想,也不明白高似这小子怎么想。
要死要活的样子,不过是对他冷淡些,就朝自己发脾气……真有那么在乎?梅玉不信,若换做自己在他们那位置,也不过收个解闷小玩意。
凡人和修真者隔着一道天堑,这一线的距离可比人和畜生的差别大。没见着名门正派的沉千舟也并不以“保护苍生”为使命么?
“我知道了。”梅玉随口回答,她连自己订好的花样也漠不关心。
毕竟再怎么吃喝玩乐,也总有腻味的一天。
“这位姑娘。”有位模样清秀的小童跑来,急匆匆地站在梅玉面前,他摊开手心,露出张帕子,正是她方才砸下的,“你有东西落下了,兴许是弄错了。”
掀开手帕一角,露出点艳丽剔透的坚硬点缀。
梅玉一瞧,那是根价值不菲的钗子,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包好了点银钱。随后她听小童又说:“公子说了,这样贵重的物件,姑娘还是收好些。”
这哪里是要还东西?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梅玉悟了。
“你们公子是哪位?”梅玉弯下腰,语调温和。
小童说:“我们家公子是这的名角,方才持九节鞭的那位。”便是梅玉刚刚一眼瞧见,粉面星眸的那位,梅玉还可惜今天的戏看完了。
梅玉点头微笑。
小童又拿出“新花样”,一本正经地解释:“这钗子大约是摔碎了一角,还有些在公子手里,不巧公子认识些巧匠,说不定能想些法子。”
梅玉试探道:“那我便打扰了?”
“我领您去见公子。”
两侧随从还有阻拦意向,可梅玉如今有了道理,反让他们哑口无言:“我这宝贝摔碎了,可没地修去,要是没修好,你们又不让我去,我就告你们的状,让你们只听他的话,不停我的!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在这等等,再看一场戏。”
梅玉替他们点了两壶酒,一盘肉,一些果子,压着他们看新戏。自个则跟在童子身后,顺着楼梯下去,童子走得快速,却也时不时回头看看,只怕她又反悔。
看来小童子还挺怕“公子”的。
说来也怪,一个唱戏的下九流,旁人却喊他公子,弄得像富贵人家。不过……公子倒俊俏极了,勾得梅玉骨子里一股痒意。
穿过庭院的金鱼池子,往里走过条卵石小道,就到了扇屋门前。小童敲了敲门,带梅玉进去,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
梅玉也觉着自己跟偷人似的。
怪怪的。
屋里只有公子一人,小童麻利地关好门,便快步离开。梅玉也不怕眼前人做什么坏事,毕竟自己手里头可有高似的铃铛,她倒想看看这位“公子”是要做什么?
公子的一身扮相还没换下,佩金玉发冠,乌黑长发梳得细密紧致尽数包裹在发冠里,只余下两颊垂落鬓发,贴着削瘦面庞,这样近的距离,梅玉把他满身贵气雍容尽收眼底。
偏偏他又不是瘦弱书生,肩膀宽阔硬朗,腰身被条金缕白玉带子束得紧扎,愈发挺括,平稳。可也不是粗鲁武夫,他的相貌担得起昳丽一词。
他此刻坐在镜子前,转头看来。
梅玉屏住呼吸。
方才隔得远,看不真切,如今瞧着,几乎被吸进他眼底幽蓝闪烁的漩涡里。梅玉这么站着,纹丝不动,脑子里也没了什么词。
什么柳献容,什么高似张延,通通甩到脑后去。被这双眼凝视着,梅玉感到被包裹的安心,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不掺杂多余的东西,只是最纯粹,最原原本本的某种情绪。
到了公子出声,梅玉更觉一阵眩晕,勉强立住。
公子在台下说话的声音谦逊有礼,辞措文雅,“梅姑娘可要坐坐?”
梅玉坐下,也不吭声,只是看着他。
明明……之前也不是这样的,戏台上的他可远没有此刻这样令人失魂落魄。兴许缓一缓,梅玉还晓得有什么不对,可如今她脑子却不动,只是僵住。
公子对她并没有恶意。梅玉的直觉说。
“我姓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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