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雨过后(1 / 4)
赵之望站在几步远,夹着烟,看她打完电话了,随即便说了句,“投资协议出来之前,你最好找一个专业人士,协议里有太多条款了,包括激励、期权、优先股权之类的,你找个专业人士帮你解读一下比较好,我和莫奇也是这么说的。”赵之望在这点上,一向是坦坦荡荡的,或者就像梁辀说的,虽然他是个很精明的人,但是现在他们还是站在一起的。纪月应了一声,随后,在夜幕中,她看见宋霁辉缓缓地走上桥,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他穿了件米色的立领衬衫,袖口挽了起来,下摆被夜风轻轻吹起来,贴在身上。赵之望一扭头也看到宋霁辉了,他经常来接纪月下班,有时候会碰上,两个人打个招呼。不过现在,纪月显然是又和前夫在一起了,赵之望自己到觉得有些尴尬了,他索性又拿出了烟盒,“你的车不是停在北门么,我的车停在南门,你别送我了。”说着,摸出打火机,连着摆了摆手,“我先走了。”他一走,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了,他们站在桥上,纪月看见一阵阵风吹起屋檐下的灯笼,猩红的光在黑暗中,左右乱晃,谁也没有先开口,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视线烫在自己的脸上。过了许久,宋霁辉终于开口了,“那我送你去停车场吧。”纪月轻轻“嗯”了一声。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配合她的节奏,走得很慢,他带着她,按照原路返回,下桥后,转身走进那条逼仄的小巷子。刚走几步,天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先是几滴雨落在布料上,随后,越来越密。宋霁辉拉了她一下,把她拉进路边的屋檐下。他们刚躲进屋檐下,雨便倾盆而下,猛烈地打在石板路上,似乎都能遮盖掉所有的喧嚣。纪月抬起头,她先是看了眼雨,又看了眼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被雨水打得晃晃悠悠。“这雨下得真大。”他往前走了一步,替她遮掉侧面飘来的雨。“嗯。”“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嗯。”他们没再对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等着这场夏雨结束,从侧面飘进来的雨水,都打在宋霁辉的身上,没多久,他的衬衫湿了一片,有点凉,他想,如果这场雨一直下下去,他们是不是就能在这厮守到永远。“要不,还是走吧,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纪月突然开口,打破宁静。听到她的话,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走吧。我去店里给你拿把伞。”说完,他就先走进了雨雾中。六月的市郊,一下雨,温度就骤降,纪月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走着走着,忍不住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宋霁辉眼角余光看见,他抿着唇,却什么都没说,伸手搂住她,瞬间,她就感觉到温暖包裹了自己。他的手抚在她的肩头,掌心的温度高得不行,没一会,掌心下得皮肤变得温热起来,而她手臂上其他位置,却依旧冰凉。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搂住自己,看着像她在贪婪地吸取他的温度,其实,她知道,这是在这陌生之地的深夜,对自己最后的放纵。在小巷子里再走一段,就能看见角落的二层茶楼了,随后便能远远看见那座小石桥,刚才,纪月就是站在这头,看见桥那头的宋霁辉。“你饭吃过了吗?”“吃过了。”她看见他唇角扬了起来,“茶馆哪有饭吃。”听到他的话,她才反应了过来,抿着唇笑了,“嗯,没吃过。”“要不,去我朋友的店,吃点东西再走吧。”他搂着她,微微低头,小心问道。她看见,他询问自己时,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眷恋,仿佛时间一下就回到了以前。那时,他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眷恋又温柔。她点了点头,接着,便看见他笑了起来。纪月想,如果是放纵,那就最后,再退一点点。那间店就是他刚才站着的地方,也是一栋两层楼的清末民初建筑,透过玻璃门,她看见里面是吧台,吧台后的架子上放满了酒。玻璃门上最显眼的地方,贴着花体字,“晚上酒吧,白天简餐,brunbsp;dnerap;bar”到了店门口,他便放开她了,掌心里还保留着她肌肤细腻的触感,他先推开玻璃门,门后挂着一排风铃,在音乐中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叮叮当当”。老板在吧台后面站着,看上去年纪不大,穿着白色的印花衬衫,不像在朱家角,倒像是在海南。他正和吧台前的客人在聊天,听到风铃声,看向门口,一看是宋霁辉,“头先,你去边度啊?”又见到他身后的跟着的纪月,随即换成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同朋友来玩啊?”他看见他们湿漉漉的头发和上衣,便把一包抽纸,扔在了吧台上。宋霁辉连着抽了好几张,转身递给纪月,她接过纸巾,擦起额头上、头发上沾染的水珠,他一直看着她擦干净大部分水珠之后,才抽了几张,摘下眼镜,擦了擦自己的脸。随后又微微弯腰,长手一伸,从吧台后面拿了本菜单,递给纪月,“看看想吃什么?”厚厚一本菜单,每一页都单独塑封后又重新装钉在一起,拿在手里有点沉,她翻了几页,就是常见的西式菜单,前菜是各种沙拉,早午餐是各种面包、培根、香肠的拼盘,而晚餐则是牛排、意面和披萨。她翻了翻,觉得没有什么食欲,其实就是她下午的时候,喝茶喝饱了。他低着头,跟着她一起看菜单,看到她快翻到饮料那页了,开了口,“要不,干炒牛河?”纪月抬头看向他,笑了起来,“可菜单上都没有啊?”宋霁辉挑了下眉,随后拿过她手上的菜单,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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