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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后一次相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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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更大了,席卷着乌云,向这头滚来,似乎能看见云层里忽闪忽闪的光。纪月觉得自己有些耳鸣,电话里的声音,听着闷闷的,她很用力才听清那一句,“被车撞到,人昏迷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她觉得耳鸣声更响了,伴随着雷声,瞬间,她觉得天旋地转,人没站稳,下意识地向边上跨了一步,随后,手便被搀扶住了,她下意识地抓住扶着自己的手。“怎么了?”他扶住她。她站稳了身子,强装镇定,电话已经挂了,她看向宋霁辉,将手抽回,“我要回老家一趟,家里出了点事。”他拧了下眉头,心里是笃定的预感,事情一定不是她口中说得那么简单。“我陪你回去吧。”“不用了,”她没有去看他,“我的车停哪了?”声音里是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慌乱。他发现了,她在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这下,令他更坚定自己的猜想了,“那我送你去停车场。”她点点头。“纪月,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不必像这样一个人承担。”车在停车场里停下,纪月看见自己的车,就在不远处。下车前,宋霁辉看着她,说了这些话,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忧虑,她知道,他是单纯关心自己而已,“谢谢你,如果需要你,我会开口的。”“纪月,”她已经推开了车门,他又叫住了她,“梁辀,他从北京来,也需要时间,不是吗?”这次,他看见她下车的动作停了下来,继续说道,“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就走,你现在这样,一个人开高速,我不放心。”“我自己开车……”他知道,她心里已经松动了,加了一句,“我会找人帮你把车开过去的,纪月。”他的声音愈加的轻柔,比往日更温柔,“你知道,别让我担心了。”纪月回别墅里收拾昨天那个旅行包,宋霁辉则靠在车门边上,他看了一眼庭院里面,随后拿出手机,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下就接通了。“你找个人,帮我来开车去外地。”宋霁辉顿了一下,不知道是直觉还是怎么样,他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找个机灵点的。”电话那头,还是带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那阿银怎么样,那么壮,还能帮你打架呢。”“车在观澜,白色的奥迪q5,车牌是申bw621,和以前一样。”随后,他挂了电话,又给阿ken打去,“纪月她母亲,车祸送到嘉兴市第一医院抢救,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关照的。”还没等那边说话,他看见庭院那头,她拎着旅行袋走出来,低声对着手机说了句,“有事,先挂了。”挂了电话之后,他绕过车头走向她,接过她手里的包,顺势拉开副驾驶的门,自己则去车尾,把包放进后备箱里。嘉兴就在昆山边上,100公里出头的距离,一路开高速,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到达。纪月他妈因为车祸导致脑动脉瘤破裂,先是送到桐乡第一医院,后来又转到嘉兴市第一医院。等他们到嘉兴的时候,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宋霁辉想再和护士说两句,她拉了拉他的衣角,摇了摇头。他看见她在icu门口站了一会,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厚重的隔离门,忍不住走上前,拥抱住她。神经外科的医生很忙,他们只在icu门口站了几分钟,纪月就被叫去做术前谈话。宋霁辉看着她走进会议室,其实他比她知道的还要早,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收到消息了,“颅内动脉瘤破裂,中枢性呼吸循环衰竭,颅内高压,伴随脑挫伤,左侧基底节区脑出血破入脑室,额颞部硬膜下血肿,急诊送来时做了介入手术,但是没有达到破裂点。”他边开车,分出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又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放回原处。他透过后视镜,看着纪月,她正靠着车窗,一言不发。纪月坐在会议桌这边,两位医生坐在那边,摄像机架在桌子边上。医生很有耐心,从颅内动脉瘤的产生开始讲,她知道,应该是术前谈话的模板,防止以后出现医疗纠纷。“之前急诊送来时已经做了介入手术,但是没有达到破裂点,现在只有另一种方案就是开颅夹闭手术。”隋后,他又讲了开颅手术的原理、利弊,以及此次谈话,最重要的,手术方案和手术风险。“我都知道了,签字吧。”纪月回答到。“你需不需要和患者丈夫商量一下……”医生知道她是患者的女儿,因为涉及到财产问题,他又不得不说,可话还没说话,便被打断了。“不需要,继续吧。”医生开始解释神经外科手术的并发症问题,包括术后可能出现的脑梗死,脑出血,以及是否需要再次手术等,他解释得很细,说得也很清楚。签字的时候,纪月突然问了句,“到时候,是不是您主刀。”他摇摇头,“你放心,是我们主任主刀,如果家属这边有疑虑的话……”她垂下眼眸,“没事。”,捏着笔,她看着自己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下名字,患者关系那一栏,写下‘母女’两个字。离开时,纪月又问了一句,“她得脑动脉瘤多久了,能看得出吗?”宋霁辉一直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他靠在墙上,纪月出来时,站直了身子看向她。和icu门外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不同,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光洁的地板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明亮又安静。他们俩四目相视,谁都没有开口。过了一会,他看见她的眼眶里慢慢浮起泪水,溢满之后,一大颗泪珠无声地滑落下来。宋霁辉伸出手,拥抱住她,他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手微微颤抖着,紧紧的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他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深爱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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